第一章初见
「呦,画得不错啊,进步挺大。不过,你看这里的处理……」每次何老师在
看到陈默的画时,都会先称赞一下,然后再指出需要改进的地方。
陈默当然知道,作为老师,他对所有的学生都会这样先扬后抑。不过每每听
到,她都会小窃喜一下,能听到自己爱慕的人的称赞,是足以让她这个年纪的女
孩子欢喜好一阵的。
今年夏天,十八岁的陈默如愿来到了这座氤氲着水汽的南方小城,开启了她
新奇的大学之旅。自小便喜欢画画,不过家里的反对让她一直压抑着这个梦想,
所以安定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四处打听合适的绘画培训班。
就读的大学处于一片大学城,周围有十几座高校,这类的培训班自然多不胜
数,可是陈默几乎瞬间就决定了现在的这个机构,是在看到何文柏的瞬间。
那天,她按着宣传单上的描述找培训班的位置,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一摸背
包,才发现忘记了带手机。每当自己信心满满地做什么的时候,总会节外生枝出
这些琐事来,她懊恼地想着,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在急急地拐弯时,竟然迎面
撞了个满怀。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句不好意思来没来得及出口,便愣住了。
二十七八的光景,修长的身形,五官端正而深刻,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种说
不出的魅力。
对面的男人见状急忙道歉,见陈默没有反应,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陈默的脸「噌」地一下就红透了,她低着头连说没事没事,转身要走时,被
男人叫住了,「你的东西掉了。」
陈默回头一看,是那张宣传单,小声道着谢,准备弯腰捡起。
男人先一步把宣传单拾起来,看了一眼,有些吃惊地说,「你在找这家培训
班么?」
「嗯?啊,是的。」陈默有些语无伦次。
「哈,真巧,我是这里的老师。」男人把宣传单递给瞪大了眼睛的陈默,笑
着说,「我叫何文柏。」
那些学龄较大、和机构工作人员混得熟的学员,都叫何文柏作大白。陈默刚
刚进门时,听到这个称呼还一头雾水。何文柏解释道,这是这个学习班不成文的
小默契,每个人都有个类似绰号的称呼,叫起来会让关系更亲密。
「花,过来接待一下。」何文柏叫过来一个二十三四的女人,一头咖啡色的
短发,「这是我们这儿的接待一枝花。」何文柏开玩笑道。
「去!」被叫做「花」的女人娇嗔地做踢脚状,热情地坐在了陈默的旁边,
「你好啊同学,来,我给你大概讲一下班级的情况。」
这个培训班从属于一个大培训机构,场地和设备配置还算优越,一进门便是
会客厅,沿着走廊往里走,先是1个老师专用的办公室和1个处理教务的房间,
里面有3个绘画室,再里面是一个较大的工作室,老师或一些出色的学员以这个
培训班为名义接的一些案子,就会在工作室里面完成。
因为是新建立的缘故,培训班只有2个老师,3个工作人员,学员二十个左
右,其中有2个女生与陈默是同校的,叫凌雁秋和林雨。大概是人数少的缘故,
班里的学员还有工作人员都关系很亲密。大家都叫陈默作默默,陈默总是腼腆地
笑着应。
何文柏一直都是班级的焦点,至少是女生们的焦点,尤其是花,经常和他开
玩笑。陈默自小内敛,玩笑自是很难主动开出来,每次看在眼里,都会小小的羡
慕。
记得上课的第二天,何文柏在指导陈默的时候惊讶地说,「默默,你的手真
好看。」陈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在学乐器还是跳舞?」
「从小就有在练钢琴。」陈默回答,「民族舞也曾经学过。」
「啧啧,我们默默是小才女啊!」恰好路过的花听到后夸道。
「对啊,一看就是小淑女,不像某个霸王花啊!是吧,默默。」何文柏冲陈
默眨了眨眼睛。花不甘示弱,继续与何文柏斗了几句嘴,陈默则在一旁悄悄地红
透了脸。
慢慢地和这个班级相处了2个月,陈默也与大家熟络了些。
一天,上完晚上的课,陈默正要与同校的小雨和阿秋回去,被何文柏叫住了
:「默默,你会弹琴是吧?」
「嗯,怎么了?」陈默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自己弄了个曲子,想找个懂的人帮忙看一下
。」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其实对编曲不是很在行……」
「没事儿。」何文柏向陈默招手,说,「我那朋友就一大菜鸟,你肯定比他
强一百倍。而且,你也不用太认真帮他改,估计他也就在女朋友面前摆弄一下而
已,你就花个十几分钟大概弄一下就行。」
陈默点点头,坐在了何文柏的电脑前。
虽说陈默并不太擅长,不过这琴谱的漏洞实在是多,陈默不知不觉就改了一
个多小时。她看了下时间,都已经快11点了,伸了个懒腰回过身,「何……」
话刚出口一个字,她就看见何文柏已经在身后的沙发上睡着了,她想了想,还是
收了声,蹑手蹑脚地走上前。
平时总是太害羞,每次对话,都不大敢仔细看他,最多也就是悄悄地看看他
的背影。陈默想着,缓缓地弯下身。
何文柏头枕在沙发靠背上,呼吸均匀,格子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开着,随着胸
口有规律地上下起伏,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线条,不过灯光太暗,看不大清楚。
陈默把视线转回何文柏的脸上,就是这张脸,让她从见面的第一眼起就一直小鹿
乱撞,她情不自禁地低下身,想着,老师睡得这么熟,我轻轻地做些什么,他应
该不会醒吧。
陈默几乎可以感觉得到何文柏的呼气,呼在自己的脸颊上,略略有些沉重。
她咽了下口水,闭上了眼睛。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陈默迅速地弹起来,慌忙看了何文柏一眼,幸好他没
有醒来,于是踮着脚跳出何文柏的办公室,倚着墙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她转念一
想,嗯?我为什么要出来?正常情况应该是坐在电脑前才是!
她想了一下,迈进房间,抬头就看到何文柏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边揉眼睛
边看着手机,见陈默走进来,一脸倦意地问,「默默你怎么在外面?」
「啊……我……我刚才去了洗手间。」陈默僵硬地笑着,有些不知所措。「
曲子改好了,已经。」
「谢谢啊!」何文柏笑着,起身抻了个懒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啊?都
快11点了!」何文柏有些吃惊,「默默,你们有门禁么?」
这句话提醒了陈默,她迅速拿起沙发上的包,「啊呀,11点半门禁。」
何文柏也加快了动作,拿起包,「快,我开车送你。」
第二章春梦
其实,学校和培训班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半个多小时应该可以走得到,不过
陈默自然是不会推辞。不消几分钟,车子就到了宿舍区。
「今天辛苦你了。」何文柏打破了安静的气氛,道着谢,「要不,我请你吃
顿饭吧!」
「不用了。」陈默下意识地推辞掉了,「只不过是小事一件,不用了。」她
不敢想象与何文柏两人独处那么长一段时间,自己会紧张成什么样子。虽然很渴
望这种独处的机会,但却更害怕。
「怎么会是小事?害你改了这么久呢,不过,他确实写得乱七八糟吧!」
「这倒是。」陈默和何文柏相视一笑,随即又陷入了沉默。
「你,这个周六晚上有时间么?」何文柏话题又转了回来。
「额……」陈默停顿了一下。
「呵呵,这么突然地问你可能也来不及想,这样吧,你回去查一下行程,明
天告诉我吧!」何文柏见状,便改了口。
陈默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的懦弱胆小,一边说,「好,那我先走了。」
何文柏点点头,「那晚安。」
陈默伸手去开门,可开了两下都没有反应。「哦,这个门总是这样,不大好
用。」何文柏解释道,跨过陈默伸手去弄门。
陈默急忙向后一缩,不过两个人的距离十分近,车子里除了轻微地弄门声,
十分安静,陈默甚至可以听到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个姿势僵持了有四五秒,最后,何文柏也放弃了,「看来这哥们的脾气还
不小啊,我还是……」何文柏边说边准备抽回手,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
何文柏的手没了支撑点,顺势倒在陈默的腿上。
陈默感觉时间瞬间凝固了,她倒吸了口气,完全僵在座位上。何文柏也愣了
几秒钟,然后连忙爬起来,一边道着歉,「咳,不好意思啊,这门……我……」
他说着抬起头,两人的脸离得非常近,鼻尖几乎要碰上了。
陈默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嘴唇,不可思议地望着何文
柏。何文柏看着害羞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的陈默,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他用轻柔得近乎耳语般的语气,缓缓地吐出两个字,「默默……」
陈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犹疑地说,「……何老师?」
「不要再叫我老师了。」何文柏嘴角荡着笑意,左手扶住陈默的脸,轻轻地
吻了下去。陈默心中一紧,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她清晰地感觉到何文柏嘴唇的
温度,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脸,配合着张开了唇。
「八点半啦!」一声凄厉的叫声打破了陈默的春心荡漾,她猛地睁开眼,发
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这才醒悟到,原来那是梦啊……
事实上,真实的一切只停留在陈默伸手去开门的那个时候,昨晚的车门并没
有坏,何文柏也压根没有倒在陈默的腿上,他只是邀请了陈默去吃一餐饭,只是
这样而已。陈默无限惆怅地望着雪白的墙,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喂,默默,都八点半了,还不起来上课去!」临床的高玉涵惊呼道,陈默
大叫一声,连忙爬了起来。
第三章不速之客
「哈哈,哈哈……」课间的时候,玉涵和同寝室的张可、郑敏文一直在笑陈
默早上的反应,「默默,你太抽了,把你叫醒后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林黛玉那
样的娇叹声,哈哈。」
「好了,你们小心把下巴笑掉!」陈默扁着嘴,无可奈何地看着笑得前仰后
合的三人组。「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呀?」张可调侃道,「默默,你是不是做了三生三世轮回梦啊!
」陈默又羞又恼,「轮回你个头啊!」
说罢,上课铃便响了,大家安静了下来。张可冲陈默做了个鬼脸,也住了声
。陈默不禁舒了口气,杵着脸想了好一会儿,想着昨晚的梦,想着何文柏在梦中
温柔的脸,咬了咬牙,掏出了手机。
「何老师,周六我有时间,要让你破费啦……」陈默盯着短信界面,深吸了
一口气,毅然地按下了发送键。
不多久,手机就震了一下。虽然她不用看,也能猜到回复的内容,但陈默还
是满心期待地点开了。「好,那周六晚上七点在昨天停车的地方见。」后缀了一
个笑脸。陈默欢喜地看着,笑到了心里。
周六晚上,陈默如约到了。
她之前选了好久的衣服,是该以什么样子去见何文柏呢?穿得乖巧点?淑女
点?还是成熟点?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米六三的个头,清汤挂面的长发,一
点也不瓜子的脸,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毫不起眼。对于这样
的自己,何文柏又是怎么看的呢?她有些沮丧地想。
当她到达时,何文柏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他看见陈默后,把车窗摇了下来
,向她挥了挥手。
何文柏定了一家市区的寿司屋,他在车上问陈默行不行,陈默连连点头说好
。进了餐厅后,有服务生迎上来询问几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何文柏把右手
搭在了陈默的右肩上,同时说已经定位了。陈默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小举动有些不
知所措,她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何文柏一起并肩走了下去。
服务生把他们带到一间包间,就下去了。包间不大,桌子旁只放了2张椅子
。陈默把外衣搭好后就坐了下来。何文柏也没有什么异样,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生
什么一般,他刚准备坐下,手机就响。他不好意思地向陈默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
陈默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寻思着刚刚那个搭手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顺手搭
一下而已么?不过若是顺手,那在这餐饭里,自己是学生的身份还是?想到这里
,传来了敲门声,陈默说了声请进,抬眼一看,竟是花!
「哇,真的是默默啊,我方才离得太远,还不大确定。」花有些吃惊,走上
前一把搂住陈默调侃道,「吃包间这么有情调?我刚刚看到你和一个男的走进来
,男朋友?」
「不是,不是。」陈默连忙摆手道,「不是男朋友。」
「哈哈,看把你急的。」花笑着说,「那是谁?普通的男性朋友?不对吧,
我记得你们是搭肩走进来的呦。」花一脸坏笑,看着陈默。陈默也不知道怎么解
释,为难地站在原地。这时,门开了。
何文柏推门进了来,刚要开口说什么,看见花,脸微微僵了一下。
花也呆在原地,包间里的气氛顿时尴尬异常。
「呀,是花啊,这么巧。」何文柏先开了口,表情也马上恢复了,走上前。
「是啊,很巧啊!」花接过了话,把手从陈默身上放开了,「没想到居然在
这里碰到了你们两个。」
「你外面还有朋友吧!」何文柏说。
花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陈默,「其实,刚刚接到朋友电话,被放了鸽子,
本来想着如果方便就一起吃,就进来找你了。」花一脸的笑意,「不过,既然不
是男朋友,再加个人,默默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介意。」陈默也不好回绝,只得答应下来,她转头看了下何文柏
,有那么一刹那,何文柏的脸色有点难看,但他也马上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吧,那我让服务生再加张凳子。」
第四章玩火自焚
那一餐吃得异常尴尬,陈默几次想试着缓和一下气氛,但都没有成功。饭后
,花表示要搭车,何文柏便先送了陈默回学校,然后载着花开走了。这样一来,
陈默几乎更加确定那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不过她不愿意去细想。
周六过后,因为大部分学员迎来了考试周,所以培训班决定暂停3个星期的
课程。这期间,陈默没再见过何文柏和花,不过何文柏会时不时地和她联系一下
,不过大都是普通的注意保暖或考试加油之类的不痛不痒的关心,有时候陈默睡
得晚挂在QQ上时,2个人偶尔会聊几句,但都很默契地回避掉了关于那天尴尬
的饭局的事情。
倒是在图书馆复习的时候,有几次碰见了一起学画画的小雨。小雨比陈默大
一年级,在培训班也学了快1年了。在一次聊天中,陈默装作不经意地提到了花
和何文柏之间的微妙关系。
一向健谈的小雨见有人问起,就兴奋地打开了话匣子:「你也觉得他们俩之
间有点什么吧,其实班里几个八卦的早就议论过他们了,不过你可别和其他人说
啊,我也只是猜的。」小雨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好几度,「大白吧,你也知道
,他对雌性动物一律通杀,不过他对花的态度跟对别人没太大区别。倒是花,我
总觉着她看大白的时候,感觉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陈默听到小雨的这个描述,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你说的也太夸张
了点儿吧!」
「没。」小雨煞有介事地遥遥头,「同样身为女人,就她那小眼神儿……」
话没说完,小雨自己也忍不住了,摆摆手笑了。「不过玩笑归玩笑,你说,也不
只我一个感觉他俩有猫腻,这叫什么来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表明他俩应
该真有点儿什么。」
「呵呵,你就耍宝吧你。」陈默嘴上说着,心里却有点不自在。
大家的考试基本都结束在1月中旬左右,陈默配合着考试时间早早就订好了
回家的机票,准备1月17号回家。14号考完最后一门后,她收到培训班的群
发短信,说准备在大家都结束考试后聚一下,在KTV通个宵,时间定在15号
晚上。陈默顺手回复报了个名。
15号晚上,陈默来到培训班,已近有不少人到了。
「去哪里唱啊?」陈默问了下身边的同学。
「好像叫升派还是什么,大学城里新开的一个,我也没去过。」那个同学耸
了耸肩。
「怎么选了个这么冷僻的啊!」陈默随口说道。
小雨闻声上前,「好像那里的老板是大白的朋友,所以他假公济私,花着我
们的钱去捧场。」
周围的人听到后都笑了起来。这时,何文柏小跑了过来,「来,来,人到齐
了没?」
陈默四周环望了一圈,没看到花的影子。有人点了下人数,说现在是21个
人。何文柏点点头,说人齐了,KTV的接送车已经在楼下了。陈默也没再多想
,跟着大家一起下了楼。
不得不说,这家KTV地理位置确实不大好,比较偏僻,这可能也是它为什
么没多少顾客的原因。不过,里面的设施还不错,他们定的是顶层三楼可以容纳
25个人的超大包间。大抵是朋友光顾的关系,还赠送了不少大盘瓜果,大家又
唱又闹很开心。不多久,又有人提议点些酒,大家起哄着要何文柏讨个5折优惠
,他笑着说:「你们就知道欺负老人家,算了,今天的酒水我买单。」于是,包
间里又是一阵欢呼。
陈默因为家教较严,很少喝酒,所以她特别不会在这种场合推酒,大家开始
还是玩着游戏罚酒,后来渐渐玩high了,就开始随便找借口互相灌酒,陈默
推不开,一连被劝了好几杯,意识也开始不那么清晰了。
大概凌晨一点左右,陈默去了下洗手间,回来的路上,看见何文柏在走廊里
扶着墙,很辛苦的样子。她踉跄着走上前,说,「何老师,你没事儿吧!」
何文柏抬起头,发现是陈默,「呵呵!」笑了两声,说,「默默啊,是默默
啊,默默……」陈默见何文柏不大清醒,就搭了把手,说,「何老师,我扶你进
房间吧!」
何文柏点了点头,在陈默的搀扶下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软,跌坐在一间空
的包间门前。陈默摇了何文柏好几下,都不见他有反应。自己又喝了不少,实在
没有力气扶他回去,便只得推开空包间的门,拖着何文柏进去了。
她牟足气力也没把何文柏弄到沙发上,房间里又黑,她只好先去找灯的开关
。迷迷糊糊地在墙上摸索时,突然听到不远处轻微地「碰」的一声,她寻思着是
哪里发出来的,回过头,猛地发现何文柏倚在门前,把门关上了。
她揉了揉眼睛,半醉半醒地说,「何老师,你能站起……」话还没说完,何
文柏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扑到陈默面前,陈默惊得醒了三分酒,借着房间墙壁
微弱的夜光装饰,她清楚地看见了何文柏的脸,俊俏得让她窒息。
「……何老师……」陈默话还没说完,何文柏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贴在陈
默耳朵旁柔声说,「默默,别叫我何老师。」说完,便吻了下去。
就像自己的梦一样,陈默醉熏熏地想着,「嘿嘿!」笑出了声。
「嗯?笑什么?」何文柏有些疑惑。
「我以前……以前做过这个梦,一模一样的梦。」陈默仰着脸,直直地望着
何文柏,「这次,不会也只是个梦吧!」
「哈哈,默默……」何文柏笑着,一手扶着陈默的脸,一手杵着墙,眼神迷
离地看着她,「你真的好可爱,默默。」说罢,何文柏更用力地吻下去,陈默闭
着眼,享受着这不切实际的美妙,微张开唇,细细地吮吸着何文柏的舌尖。何文
柏的舌头像蛇一样,柔软而灵活,一直钻到陈默的心底,搅得她春心荡漾。陈默
如痴如醉地任着这条蛇在她樱唇内肆虐。
不知道吻了多久,何文柏杵着墙的手开始渐渐下滑,轻轻地落在陈默的腰上
,另一只手也一路摸下,挑逗般地停在陈默的私处,四指合拢,有规律地隔着裤
子摩挲着那片处女地。陈默微微呻吟几声,忍不住夹紧了双腿,何文柏顺势去拉
陈默的拉链。
陈默忽然警醒到什么,环着何文柏脖颈的双手马上松开了,挡在自己的裤子
前,推开何文柏的手。
「怎么了?」何文柏有些不解。
「这样……这样不太好。」陈默渐渐清醒过来,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在干什
么,开始推脱。
「有什么不好?」何文柏依旧咬字不清地说着,一脸醉态地笑起来,「我不
是在实现你的梦么?」
「不是,不是的。」陈默开始推开何文柏搂着自己腰的那只手,想挣脱出他
的怀抱。
「呵呵,现在才装玉女?」何文柏不屑地说,使劲搂住陈默,两人的身子完
全贴在一起。陈默惊恐地发现,何文柏的下体已经硬了,她脸颊发烫,剧烈地挣
扎着。
「那天晚上,你不是还想偷吻我来着么。」何文柏哼了一声,瞪着陈默,「
我那天其实根本就没睡,要不是手机突然响了,说不定就换成你轻薄我了!」陈
默不敢置信地看着何文柏的脸,就像在众人面前脱光了衣服一样难堪,她的身子
一下子软了。
何文柏见状,得意地说,「你早就喜欢上我了,是不是?刚刚的吻让你很舒
服吧,都开始浪叫了!贱人,你爽了就想撤,我还没爽呢!」何文柏狠声道,猛
地把陈默逼到了墙角,毫无顾忌地扒着陈默的裤子。
「不,不要,不要!何老师!」陈默死命地扭动着,裤子已经被拉到膝盖处
,她尖叫着大力推搡。何文柏一个趔趄没站稳,向后退了几步。陈默抓住机会,
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在黑暗中摸索门把手的位置。
她听到何文柏在身后闷吼一声,身子止不住地发抖,迅速按下门把手,大力
打开门。突然,何文柏的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陈默的肩膀。陈默叫
着,把门拉开了一条缝,一道光射进了陈默的眼里。
门外,竟是路过的花。
陈默像看到救星一样,向花伸出手。花先是一愣,当看清陈默身后是何文柏
时,只迟疑了一秒钟,就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她走了。
陈默绝望地看着花的背影,肩膀一阵吃痛,整个人瘫了下来。何文柏顺势将
陈默拉进包间,一脚踢上了门,包间里瞬间恢复了不见五指的黑。
陈默哽咽着,倒在地上依旧在挣扎,不过力气已经远没有之前大了,她哭着
恳求,「何老师,求求你,何老师,求求你。」
何文柏听到陈默的哭腔,身子抖了一下,但只消一秒钟,马上又开始了手上
的活。「这里的隔音非常好,当初选材质的时候,还是我帮忙选的。」何文柏说
着,已经把陈默的裤子完全扒下来了。陈默双手抵住何文柏沉重的身体,向外蠕
动着,想从他的身下出去。
「而且,看你刚才吻得那么好,一定早不是雏儿了吧!」何文柏鄙视地说,
「装什么清纯,现在的大学生,我还不知道?」
陈默哭得要窒息了,她刚想继续喊叫,何文柏的嘴已经压了下来,舌头又霸
道地钻进陈默的嘴里。陈默使劲咬了下去。
「我操!」何文柏疼得骂了一句,感觉嘴里一阵腥甜,气得一巴掌打在陈默
脸上。陈默只觉得耳边「翁……」地一声,脸火辣辣地疼。
何文柏见陈默老实了,便把手伸进陈默的内裤里,那里早就已经泛滥成汪洋
一片了。他笑着骂了句,「贱人,已经这么湿了。」轻易就将两个手指稍稍滑了
进去。他紧接着撕开陈默的上衣,疯狂地扯断了陈默的胸罩。陈默虽然只有B罩
杯,但散发着少女特有的芳香,何文柏看着黑暗中像花蕾般粉嫩的乳房,贪婪地
咬了上去。
陈默一抖,继续推搡着何文柏,因为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的力道微
弱得更像是挑逗。何文柏更加兴奋,直起身脱掉上衣,掏出自己的宝贝。
陈默在黑暗中隐约看到那根肉棒,因兴奋而昂首挺立着,粗壮而丑陋。陈默
的泪水止不住地流着,想再恳求一下,却已经发不出声了。
何文柏压低身,陈默清楚地感觉得到那滚烫的肉棒压在自己的私处上,随着
上下的摩挲越来越硬,甚至开始一跳一跳地抖动起来。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的
下体在何文柏的玩弄下,越来越湿,越来越紧张,一股羞耻感涌上她心头。她忍
不住夹起双腿。
何文柏从柔软的乳房,一路吻过陈默纤细的锁骨,光滑的脖颈,散发着微微
香气的耳后。他在陈默耳边停下来,低低地说,「来,我让你更舒服。」说着,
便掰开了陈默的腿,腰部一用力,整个肉棒猛地滑进陈默的蜜穴。
陈默感觉下体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突如其来的痛楚,让毫无准备的她呻吟了
一声,禁不住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攥得紧紧的,抵在何文柏赤裸的胸前。
这一举动顿时让何文柏有种莫名的成就感,仿佛身下的陈默已经被他驯服,
成为他可以任意操弄的玩具一样。他感觉陈默的蜜穴突然涌出一股粘稠的液体,
不过在黑暗中,他也没有多看,只是以为陈默又兴奋了,喷出一股淫水而已。于
是,并没有停顿,直接插到了陈默的深处。
陈默的小穴紧致异常,紧紧地吃住了何文柏的肉棒,再加上刚才的莫名液体
,让里面又热又湿。何文柏舒服得「嗯……」了一声,忍不住在那里面搅动了几
下。
陈默疼到了极点。先前突然插得那么深,已经让她倒吸一口气了。现在何文
柏又在里面不安分地搅动,更让她感觉自己的子宫要裂开一样。她噙着泪水,小
声哀求,「不要……动……那里要……坏掉了……」
何文柏误认为陈默是要高潮了,而且,之前因为疼痛,陈默下意识地夹紧了
跨在何文柏股间的腿。这些让他更加确信,陈默只是嘴硬,而且已经淫荡成一汪
水了。
何文柏不顾陈默的哀求,开始抽插起来,把肉棒完全拔出来,再猛力插进去
,缓缓拔出来,再猛力插进去。
陈默忍不住痉挛起来,蜜穴缩得更紧了。
何文柏低吼一声,在几次完全抽插后,加起速来。
包间里可以清楚地听到下体撞击在一起的「啪啪」声,何文柏的低吼,还有
陈默的呻吟。
慢慢地,「啪啪」声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陈默隐约感觉到体内的何
文柏的肉棒已经肿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她忍着痛,阻止道:「不要,不要
射在里面,这样会……不要射……何老……」「师」字还未来得及出口,她就感
觉到一股热液喷射而出,何文柏下意识地完全压在陈默的身上,顶进了她的最深
处。
陈默咬住牙,疼得紧紧抓住何文柏的背。何文柏顺势把陈默从地上抱起,把
她扔到沙发上。
陈默轻得像一只小猫,跌在沙发上的瞬间再次蜷起了背,缩着陷入沙发里。
何文柏看得淫欲大作,刚射完的肉棒又渐渐硬了。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又把
陈默压倒在身子底下。
陈默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了,只能咬紧牙,任由何文柏禽兽般的抽插。速
度又逐渐加快,没多久,何文柏又射在了陈默里面。
大概是之前扭打了太久,何文柏也有些体力不支,射完2次后,身体沉了下
来,压在陈默身上。陈默见状,开始扭过身,想爬出去。
没想到,何文柏的兽欲再次被激起,他又活跃了起来,抓住想要脱身的陈默
,双手狠命地钳住陈默柔软的腰肢,从陈默的后面再次插了进去。
陈默随着何文柏的力道摆动着臀部,希望可以减少些疼痛感,这般配合更让
何文柏爽到极致。他的手从陈默嫩滑的臀部游走到那纤细的腰,又从腰荡回来,
来去几下,他感到自己又快要射了,「哈哈,默默,你真的……好棒!好棒!」
何文柏说着,「来,我奖励你,把这些射到你子宫里!」
何文柏插得更深了,几乎顶到了陈默的子宫壁。一方面,陈默的身体由于本
能反应,小穴使劲地吸着何文柏的肉棒;另一方面,陈默真的很害怕被他射到那
么里面。正矛盾着的时候,粘稠的精液又喷射出来,多到让陈默感觉塞满了自己
的蜜穴。
何文柏贴在陈默背上,双手搓揉着她红胀的乳房,又射了几次,才真正安静
下来,从陈默光洁的背部滑下,带着醉意,心满意足地一头倒在沙发上。
陈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在原地疼得瑟缩了很久,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些滚
烫的精液从自己阴道里缓缓流出,夹杂着处女的血。尽管自己那么苦苦哀求,还
是被蹂躏得一塌糊涂。她小声啜泣起来,但又害怕把何文柏吵醒,现在的她实在
禁不起任何碰触了。
也不知道捂着嘴哭了多久,陈默渐渐可以动了。她忍着痛,蹑手蹑脚地穿好
裤子,外衣被留在了唱K的超大包间里,她也不能回去取,只好在黑暗中摸索着
找出何文柏脱下来的毛衫,颤巍巍地套在自己身上。她大概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
的长发,用袖口擦了擦脸,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关门前,她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倒在沙发上的何文柏,几乎赤身裸体,两腿
间的那根阴茎虽然已经软了下来,但依旧看得她胆战心惊。她急忙合上门,颤抖
着走出了KTV。
只有凌晨3点多,外面几乎没有计程车的影子,而KTV的接送车,陈默又
不敢去坐。她踉跄着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一辆计程车开来,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死命地招手,车子停在了不远处的搭车点,陈默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
因为被早早吵醒,宿管大妈边开门边絮絮叨叨地数落着,陈默仿佛一个字也
听不到,大脑一片空白,拖着疲坏的身体走到自己宿舍。住在本市的张可和郑敏
文已经回家了,高玉涵正躺在2床被子里呼呼大睡。她尽量放轻动作,关好门,
拿了些换洗的衣服走进洗浴间。
幸好早上有供应一段时间的热水,陈默扭开了水龙头。不多久,小小的隔间
里就充满了水汽。
虽然学校给每个宿舍都配备了单独的浴室,不过浴室建在阳台的旁边,斜对
阳台的最顶端留出了20多厘米宽的通风口与外面相连,即便是这座很南的南方
小城,这时候冬天的室外温度也只有五六度而已。
陈默边抽搐着边洗干净身体,瓷砖上淡淡的血水,也马上消失在了下水处。
她穿好衣服,爬上了自己的床。被子里凉得像冰窖里一样,陈默本来干涸了的眼
眶又湿了。她咬住自己的袖口,下体依旧在隐隐作痛。被子被蒙过了头顶,陈默
缩成一团,止不住地暗暗抽泣。
她想不明白,何文柏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愿想明白。心目中一直挺拔英俊
的何文柏瞬间崩塌了。他那让自己胆颤的低吼声和淫言秽语,像被刻在自己脑海
中一样,怎么也忘不掉,一遍一遍地在耳边响起。
陈默哭着,心碎了一地。
第五章毛衫
高玉涵睡到中午才醒,陈默听到她轻微地扑腾被子的声音。
玉涵是16号下午的动车,直到她走的时候,陈默都没有起身,她只想安静
地躺着。不知昏睡了多久,手机震动了起来,她朦胧中看了一眼,是何文柏打过
来的。她急忙按掉了。没多久,何文柏的号码又显示在手机屏幕上,陈默继续挂
掉。现在,连看到这个名字都让她心底生寒。最终忍无可忍,她关了机。
第二天,陈默拖着行李箱走出宿舍时,赫然发现何文柏的那件毛衫还在自己
的桌子上。她拎起它,愤然扔进了走廊的垃圾桶里。
可下楼没走几步,她又停住了,犹豫了半天,还是折回去把毛衫从垃圾桶里
捡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迟疑着要不要留下它。她反复踌躇了很久,最后还
是把它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第六章奇遇
回到家后,父母满心的欢喜,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这么久,他们嘘寒问暖了许
久。陈默自然不会向父母提起那晚在KTV发生的事,对于亲戚朋友的邀请也十
分冷淡。她只觉得乏累,什么人不想见。不过所幸的是,这个月的例假如期来了
。
何文柏依旧不依不饶地通过各种方式试图联系到她,在手机被陈默拉入黑名
单后,他立刻转向QQ、MSN、微博等等渠道。不过每次,陈默都看也不看,
直接拉黑。
陈默不想让身边的人看出自己的反常,只是一直推说自己不舒服。后来拗不
过妈妈,就开始偶尔去几趟市图书馆。
年后的一天,陈默在书架前盯着一排字典发呆。突然整个头被人按了下去,
她瞪着眼睛回过头,发现竟是高中同学徐永徵。他们俩家小时候住得很近,高中
又是同班同学,关系很好。
陈默敷衍地对他笑了笑,转过身准备离开。不料,被徐永徵扯住了帽子,「
怎么回事啊,陈默,也不打个招呼就走?」
「你好,再见!」陈默懒得和他拌嘴。
「瞧你,我又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徐永徵松了手,挠挠头问道。
「没,只是我现在不想说话,改天联系吧!」陈默扭头就走。
「又急着走,年前同学聚会你一个都没去吧,怎么了?」徐永徵追在陈默后
面问。见陈默不回答,就随口说了句,「心情不好?让汉子甩了?」
陈默像被雷劈了一样,整张脸瞬间黑了。转过身狠狠地踢了徐永徵一脚,也
不管他在后面疼得鬼哭狼嚎,急急地走了。
往后,陈默改去了一间人少的图书分馆,那里的书比较陈旧,平时很少有人
去。
一天,她在走廊里闲逛的时候,偶然发现,走廊尽头的文献典藏室的门开了
一道缝。一般来说,不是图书馆管理人员或有相关批条,是不能进去的。陈默见
四周没人,便好奇地走了进去。
典藏室很大,有许多两米多高的大柜子,一眼望过去很壮观。陈默踮着脚一
步步往里面走。
突然,她听到一阵喘息声。
陈默吃惊得愣在原地,竖起耳朵听了好一阵,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声音好像
是从几排后的柜子后发出来的。她犹疑了一下,忍不住好奇心,悄悄走到那排柜
子前,矮下身,向后探看。
居然是一对在缠绵的情侣!
男的微微背对着陈默,看不清脸。女的穿着图书馆的工作服,看起来二十七
八岁左右,双手像水蛇一样不安分地在男人身上游走。
陈默悄悄地红了脸,她咽了口口水,转身正准备走。
这时,她听到那个女人说了句:「来,我给你吹一下。」
陈默有些讶异得掉下巴,这对情侣还真是大胆,居然敢在这里做……而她准
备离开的念头也随之动摇了。从没有亲眼见过现实版的吹箫,年少的懵懂与好奇
沉重地拽住她的脚。她内心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停住了脚步,继续伸出头。
此时,男人已经把拉链拉开了,女人蹲下身,半跪在他面前,急切地把硬挺
的肉棒掏了出来。
「你确定没事儿么?我总觉得毛毛的。」是男人的声音。不知为什么,陈默
听着觉得有些耳熟。
「放心,除了工作人员,其他人是不能进这儿的。而且这里灰多,我们平时
都不愿进来的。」
「那……」男人话还没说完,女人的手指已经圈成环状,套在肉棒上了。她
一边套弄着肉棒,一边吮吸着男人的睾丸,兹兹作响。
显然,这对那个男人很受用。他话也来不及说完,就开始专心享受了。
女人显得很熟练,一边舔着睾丸,一边套弄着肉棒,一边用另一只手摸向自
己的小穴,有条不紊。没多久,女人的嘴由睾丸转向越来越大的肉棒。
陈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那根肉棒虽然立着,但也不算大,不过在
一番爱抚后,它起码变长变大了5、6厘米,上面甚至有青筋微微爆出。
女人呵呵淫笑了几声,说了句年轻就是不一样,然后贪婪地一口含了下去。
肉棒实在不小,塞得女人嘴巴鼓鼓的。陈默甚至可以猜到女人的舌头是怎样在口
腔里翻滚着。她前后含了几下,又开始用舌尖舔舐肉棒底部。
「额……」男人忍不住发出呻吟声。女人听着,更加卖力,一边揉搓着睾丸
,一边去吮吸龟头,兹兹声越来越响。
陈默发现男人的肉棒好像又变大了,她看着,渐渐勾起了那晚的回忆,有些
害怕起来。女人反而更加兴奋,再次将肉棒整个含在嘴里。
男人不自觉地把手放在女人脑后,开始按着她的头前后攒动。不知道是太兴
奋,还是肉棒太大含得她有些吃力,她从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声,有些站不住脚。
「啊……啊……」男人按头的频率越来越快,陈默看见女人因为含得太深,
被阴毛刺得睁不开眼,微皱着眉头。
陈默心底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
「来了,来了!」男人叫道,胯下向前使劲一顶,女人的喉头上下滚动着,
在吞咽什么东西。男人又顶了2次,才把肉棒从女人嘴里抽出。
精液多而粘稠,女人被呛得不浅,伏下头咳了起来。
「啊,对不起。」男人见状忙递过纸巾,「太舒服了就……」
「呵呵,没事儿。」女人摆摆手,「不过,你还真挺大啊!」
「嘿嘿。」男人有些不好意思,「谢谢称赞啊!」说罢,也蹲下身,帮忙擦
去地上的残余精液。这时,陈默清楚地看到了那男人的脸。居然是徐永徵。
陈默十分震惊,她马上起身,想迅速离开这里。不料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
到了书柜,发出一声轻响。
「谁?」徐永徵警觉地拉好裤子,从柜子后一步跳出来,恰好看见陈默仓皇
而逃的背影。他心中一震,那个,不会是陈默吧……此时,陈默已经夺门逃了出
去。
「怎么了?」女人也有点受惊,从徐永徵的背后探出头来。
「哦,没什么,我听错了。」徐永徵解释道。
「呵呵,看把你怕的。来,现在轮到我开心了。」女人娇嗔地开着玩笑,拿
起徐永徵的手,放在了只剩内裤的私处。
第七章革命战友
陈默躺在自己的床上,越想越觉得难以接受。虽然按理说,这个年纪的男生
做爱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同一个比自己大的女人做或许也是「青菜萝卜各有
所爱」,但是如果这种组合拼在了徐永徵身上,却让陈默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甚
至开始怀疑,身边的男人难道都是这样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满脑子都是
这种事?
陈默想着,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过来看了一眼,是徐永徵。她已经料到徐
永徵会打过来了,叹了口气,按下接听键。
「陈默?」
电话那段是熟悉的声音,不过陈默可以清楚地听出他的紧张,她忍不住在心
中苦笑了一声,答道:「陈默已死,有事烧纸。」
「呵呵。」徐永徵笑了。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徐永徵又开口道,「陈默
,你今天上午……」
「……你不用说了。」陈默觉察得到他的尴尬,便抢过话头,说,「你放心
,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哦,哦!」徐永徵在那边应着。两人随即又陷入了沉默中。
「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陈默想快点结束这诡异的气氛,清了清嗓
子说。
「我是没有什么事儿了……」徐永徵话头一转,「不过,陈默,你真的没事
儿么?」
「我?我能有什么事啊!」陈默干笑着。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脸上写得一清二楚了。」徐永徵说,「我以一个无
性别人士的身份来关心下你,需要倾诉不?」
「你套话的功力见长啊!」陈默忍不住笑了,但还是绝口不提自己。
「哈哈,一般一般。」徐永徵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陈默,说真的,有
事儿吧,千万别憋在心里,捂臭了怎么办?放心,我也不是八卦的人,什么事儿
都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就溜达出去了……」
陈默听了好一会儿徐永徵罗里吧嗦的糊涂道理,她抓着手机认真地想了想,
终于决定这样阴郁下去也不是办法,然后突然打断了徐永徵的连篇开导,「你现
在在哪儿呢?」
「嗯?」徐永徵对陈默的突然决定有点始料未及,愣了一下,然后说,「要
面谈啊?这可是要另外收费的啊!」
陈默笑了,「贫死你得了。」
两人约在了徐永徵表哥开的一家咖啡厅,陈默在高考后也曾在这里打过一个
月的工,对这里比较熟悉。两人先是互相吐槽一番,说了说大学的新环境,陈默
也从徐永徵口中了解了高中同学现在的大体情况,不过一直没有进入正题。
差不多聊了2个多小时,天色也渐渐暗了。徐永徵见陈默一直没有主动开口
,便也不好追问,只好根据自己的猜测飘渺地说:「虽然我也不是什么社会资深
人士,不过我肯定,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不开心的事发生了,就努力忘掉吧。遇
见了伤害自己的人吧,闭上眼也就看不到了。哦,对了,我之前还研究过扎小人
呢,如果实在气不过,我帮你扎一个诅咒那孙子一下?」
陈默笑了笑,感觉轻松了不少,终于说出了口,「你说,男人究竟是怎么回
事?」
这可把徐永徵问倒了,他挠挠头,说,「这……」
「呵呵。」陈默看着他的窘态,摆摆手,「算了算了,饶过你这一题,不过
话说回来,你和一个年纪比你大那么多的女人……」
「哎呦,大小姐,怎么又回到那档子事儿上了。」徐永徵叫苦连天。
「好吧好吧!」陈默也不再拿徐永徵开刷了,表示饶过他。
最后分手的时候,徐永徵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陈默,保护好自己。」
「嗯?」陈默听得一头雾水。
「不是,我自己胡乱猜的,你看,你刚刚总是问我男人啊,年纪差啊,我也
就随便说说。那些年纪大些的人吧,肯定比你多长一个心眼儿。尤其你一个人考
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多小心点老男人没坏处。」徐永徵解释道,「可能你现在还
不大好开口,不过你放心,史上最佳馊水桶就在你旁边等着你倒呢。」
「哈哈哈。」陈默真心的笑了,拍了拍徐永徵的肩,「革命战友果然靠得住
啊!」
第八章再入狼穴
没多久,就到了返校的日子。因为天气问题,飞机晚点了,陈默担心赶不上
最后一班回校的车,下了机场大巴就急匆匆地拉着行李箱向车站跑去。
已经快晚上11点了。车站的广告牌闪着刺眼的光,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陈
默等了十几分钟,觉得应该是没戏了,便想着要不要去附近的麦当劳过一晚。这
时,面前忽然停了一辆车。
陈默觉得车的样子看着眼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车门开后,何文
柏走了出来。
「默默……」何文柏没有走得很近,在离陈默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
陈默看见那张脸,曾经的疼痛与屈辱瞬间涌上心头。她紧紧握着行李箱的拉
杆,躲在行李箱后面,厉声说:「住口!不要叫我默默!」
何文柏显然料到陈默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一脸的复杂,耐心地说:「别害怕
,你听我解释,那天……」
陈默感觉眼眶微微发涩,她向后退了好几步,颤抖着说:「不用你解释,我
不想听,更不想看见你,你快走,我不想听你解释。」
「好,好。我不提了。」何文柏连忙改了口,看到陈默害怕成这个样子,心
中一阵酸楚。如果说那晚他一点清醒的意识也没有,根本就是骗人。本来他是有
迟疑过,不过在酒精的作用下,脑子已经完全被性欲支配了。再者,陈默对他的
好感,他早就清楚地看在眼里,本来想着应该是你情我愿的事,不过没想到竟会
发展到那个地步。而且,他更没想到,陈默居然是第一次。
「现在已经11点了,不会有公车了,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何文柏
的话还没有说完,陈默已经能猜出他下面的话,她愤然打断了何文柏,「不安全
?和你在一起才不安全!你现在,又想怎么样!」陈默继续后退。何文柏见状,
急忙说,「默默,你别怕。」
陈默什么也听不进去,看何文柏有上前的趋势,急忙拉着行李箱跑开。
何文柏冲上前,几步就抓住了陈默。
陈默惊恐地尖叫着,双手胡乱打出去,手指甲一不小心划伤了何文柏的脖子
。何文柏吃痛,缩回了一只手捂住伤处。陈默看竟然见了血,也有些愣住了。
何文柏依旧攥着陈默的肩膀,不过没有再用力,只是直直地看着她,一副欲
言又止的样子。
陈默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她感到窒息般的无助。陈
默不敢抬头迎上何文柏的目光,只是低下声哀求说:「何老师,求求你放我走吧
。那天的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讲过,我也不会讲出去的,培训班我也会马上退掉,
求求你,放我走吧!」陈默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她的一句「何老师」和满眼的泪
水,刺得何文柏心里生疼。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默默……」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嗓
子。
「姑娘,要坐计程车么?」两个人都看了过去,是一辆小面包车,一个五十
岁左右的大爷从车里探出头,冲陈默使了个眼色。
陈默像遇见了救星一样,连忙点头说:「要!要!」车上的大爷见状,迅速
跳下车,抓起躺在地上的行李箱,拉着陈默就要上车。
「你是谁?」何文柏反应了过来,挡在大爷的前面,依旧抓着陈默,没有丝
毫要放手的意思。「什么计程车!你要干什么!」
「小伙子,你又是谁啊?这姑娘的叫声我隔很远就听到了,你和她什么关系
?」大爷也不甘示弱。
「我们什么关系不用告诉你!」
「我不认识他。」陈默紧紧抓住陌生大爷的衣角,生怕他和那天的花一样扭
头走掉,连忙说。
「听到没有,这姑娘说不认识你。」
「默默!」何文柏皱着眉头看向陈默,「你又不认识他,万一他……」
「可我认识你!」陈默一字一顿地说,泪水从眼眶滚落而下。何文柏愣在原
地,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小伙子,你再跟上来我可就报警了。」大爷丢下这么一句,拉着陈默上了
车。
这一次,陈默没有回头。「谢谢你,大爷。」陈默在后座上坐了许久,才开
口道。
「呵呵,没事儿。举手之劳。」大爷看着前面的路说。
「哦,对了,我去大学城的H大学。」陈默补充道。
「嗯,知道了。」大爷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说道,「姑娘,你没什么事儿吧
!」
「没事儿。」
「其实,我本来不好插手的。不过我看你们那个样子,实在不像是一般情侣
间的吵架,而且,看你提着个行李箱,就能猜到是返校的学生。这个时间点,像
你这样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大爷说着。
「嗯,是。幸亏有大爷你在。」陈默微微平复了心情,缓了口气,抬眼看向
窗外。「咦?大爷,你这是去哪儿啊?」
「哦,刚刚见你也没有心思说话,我也不知道你去哪儿,就在这附近兜转了
好几圈,现在找路去你们学校。」
「啊,是这样啊,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陈默不好意思道。
「呵呵,没关系。」
过了好一会儿,陈默又看了看窗外,总觉得比先前更加偏僻的样子。有些不
放心,又开了口,「大爷,是不是迷路了啊,这是在哪个区?」
「哦,这是……」话还没说完,车子突然停住了。大爷神情有些紧张,转过
头说,「姑娘,不好意思啊,我这车有些年头了,可能又出毛病了,我下车看看
去,你等一下。」
陈默点点头,安静地坐在了车里。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便摸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后车门猛地被拉开了。
陈默赫然发现,那个大爷下身一丝不挂地出现在门外。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
的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爷就连滚带爬地上了车,关上了后车门。
陈默被他逼到一角,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准备打电话。那老头见状,一
手打飞了陈默的手机,咧着嘴说:「姑娘,你刚刚不还说幸亏有我么,现在我就
在这里,你打什么电话啊!」
「你,你……」陈默见手机飞到了前座,暂时拿不到,而这突变的险境,甚
至让她来不及思考。
「看你刚才和男朋友吵的那么凶,怎么了,他有别人了?」老头笑得极尽猥
琐,几乎是流着口水爬过来,「来,让大爷好好疼疼你。」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陈默向后缩,声音因为恐惧而走
了调,狭小的后座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让她退了。
「这里可荒凉着呢,连个鬼影都没有,叫?你倒是叫啊,叫啊!」老头舔了
舔嘴唇,一把抓住陈默的脚踝,淫笑道,「没想到,居然可以和这么漂亮的大学
生一起玩儿车震,也算是活得值了。」
陈默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蠢得接连掉入一个又一个的陷阱,她死命地蹬着双脚
,只想试图挣脱那双恶心的手。老头被踢痛了几下,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小刀,微
微闪着冷光,恶声道:「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有的苦头让你吃!」
陈默没想到他竟然是有备而来,看着那刀子,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不再敢轻
举妄动。
「这样才乖嘛!」老头满意地说,举着刀逼近了陈默,「如果你听话,说不
定我还能让你舒舒服服的。快,把衣服脱了。」
陈默止不住抽泣起来,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想到自己之前意气用事,竟这么
大意地上了这辆明显可疑的车子,何文柏皱着眉头的脸在眼前闪烁。她咬紧下唇
,只好慢慢地去扯自己的袖口。
「快点!想挨刀子啊!」老头不耐烦地吼道,把刀逼近陈默的脸。陈默惊叫
一声,双手捂住头,刀子散发出的寒气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快点!」老头又催促道。
陈默终于忍不住,泪水从眼角滑落而下,开始颤巍巍地脱掉外套、小衫、胸
罩。老头看得嘴巴一直咧到耳根,呼吸声也越来越沉重。
「还有裤子,裤子也给我脱了。」老头越来越性急,看陈默动作依旧很慢,
便用闲着的手上前去扯陈默的裤子,扯了几下都没扯动。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
整个人扑倒在陈默身上。
陈默感觉到他粗糙的舌头在自己娇嫩的乳头上舔舐着,另一只手则更用力地
握住整个乳房,粗暴地在上面揉来揉去,弄得她生疼。所有能想到的恐怖的画面
一一在她脑海里闪过,她紧闭着眼睛,不去看不去想,甚至绝望地祈求这一切都
只是一个噩梦。
突然,手机响了。陈默瞪大眼睛,向前座望去,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熟悉的手机铃声在面包车里持续响着,陈默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的机会从指间
流走,绝望从头顶浇盖而下,她感觉身子越来越冷,意识越来越模糊。那老头更
是不管不顾,开始挪动着身体,向上蹭去。
陈默闻得到那肮脏的嘴里呼出的臭气,她忍不住再次开始挣扎,嘴唇已经被
自己咬出了血,她真恨不得现在立刻死掉。谁知,老头突然直起上身,把手狠狠
插进陈默的头发里,抓着她的头使劲晃动着,眼镜在混乱中被甩掉了。老头竟然
逼迫着她睁开眼睛,让她直视他自己的下体。
陈默隐约看到一个软囊囊的肉条,扯着满是皱纹的皮耸拉在胯下。虽然因为
先前的动作,似乎有点立起来的意思,但还是像一条腐坏的腊肉一样,无力瘦小
。她厌恶地皱起眉头,别过脸。
「哈哈,看清楚了,就是这样一根宝贝要插进你身体里,怎么样?」老头又
向前挺了挺胯部,那根作呕的肉条垂在陈默的脸上,夹杂着很久没清洗过的难闻
气味,让陈默干呕了起来。
「嫌弃啊,那就用你的鲍鱼汁来给我好好洗洗吧!」老头兴奋到了极点,陈
默只感觉身子越来越冷。突然,车门开了。
陈默还来不及看清楚,那老头已近被人拽出了后座。她觉得身上一轻,外面
的冷气缱绻着吹了进来,她眯起眼睛想集中自己的视线,但大脑涣散得像一盘散
沙。
「默默?陈默!陈默……」陈默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声音好像是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渐渐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她努力睁开眼,发现是何文柏从外面探了进来,那晚噩梦般的经历再次浮现
了出来,她意识模糊地不住摇头,重复着说:「不要,不要……」
何文柏听后一愣,鼻头泛起一阵酸涩,「别害怕,默默,我送你回学校,相
信我,别害怕。」说着,他脱下外套,盖在陈默的身上,把她从面包车里抱了出
来,轻轻地放进了自己的车里。
陈默从车窗外看出去,那个老头好像已经不在了。何文柏把她的行李和散落
在车里的衣物一件件拾了出来,放进了后备箱。陈默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
现在是该感到欢喜还是悲哀,浑身酸疼得像有无数小虫在撕咬一般。
何文柏收拾好后,在车外踌躇了一下,然后小心地开了车门,探过头说:「
默默,我……坐进来了?」
陈默只觉得身体沉重得用不上力,本想点点头,结果肩膀一歪,外套就从身
上滑了下来,一片酥胸显露无疑。何文柏见状,忙坐进车里,把外套重新披在了
陈默身上。
陈默对自己又羞又恼,本来想开口说些什么,谁知话没有出口,只流出两行
眼泪。
何文柏环住陈默瘦弱的肩头,轻轻地拍着陈默,柔声说:「别怕,默默,别
怕……」
陈默听着何文柏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歪着头倚住何文柏温暖的身体,不
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
第九章无法原谅
现在,连陈默自己也理不清楚,到底对何文柏是什么感觉。恐惧?失望?莫
名残存下来的一丝爱慕?那场险境,把陈默的心彻底搅浑了。她感激何文柏及时
的出现,但又无法原谅他从前对自己的伤害。
在昏睡了一段时间后,陈默醒了。虽然何文柏保证不会再碰陈默一根手指,
提出让她到自己的公寓清洗一下,但陈默还是拒绝了。
「送我回学校。」陈默生硬地说出这几个字,便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了。何文
柏也不好继续坚持。两人一路上也没再做过任何交流。
陈默下车前,何文柏决心了很久终于开了口,说:「默默……」他见陈默皱
起了眉头,连忙改口道:「陈默……我觉得,我们需要平心静气地谈一谈。」
「不用。」陈默简短地回绝了。
「我知道谈起那件事会让你不舒服,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如果我们都回
避面对,对你不公平。」
「都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好谈的。」陈默听着,深埋在心底的怨气与愤怒
再也压抑不住,音调不自觉地提高了,「既然你知道提它会让我不舒服,为什么
还硬是要揭我的痛处!不公平?说的好听!明明是你受不住自己的负罪感,想解
脱而已!」
陈默的话完全说中了何文柏的内心,他也不知要如何回答,一时语塞,只得
说出一句,「……陈默,是我对不起你。」
「晚了。」陈默攥紧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的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我永
远也不会原谅你。」说完,陈默就打开了门,从后座拿出行李箱,留下何文柏一
个人在车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十章暧昧
从那天之后,何文柏几乎彻底地消失在了陈默的世界里。一方面,何文柏一
直待在陈默的各种黑名单内;另一方面,她也尽力让自己专心于课业,努力屏蔽
掉和何文柏有关的一切。倒是有一天课间,陈默在卫生间意外遇见了以前一起学
画画的小雨。
小雨还是老样子,一见面就关不住话匣,从「你为什么不来培训班了?」一
路扯到「新学期居然分到了一门超头疼的课!」,陈默笑着听,但心里只想快点
逃开,她不想再和任何与何文柏有关的人或事搭上关系。
「哦,对了,这学期培训班变化可大了……」小雨话题一转,突然来了这么
一句。陈默心里一紧,几乎想当下转身逃开。
这时,上课铃响了。陈默顿时松了口气,即刻同意犹未尽的小雨告别,飞似
的走开了。
回到课室后的陈默不禁长舒口气。虽然她知道这样近乎极端地逃避并不是最
好的解决方法,但她想不到更好的途径让自己忘记之前的种种。如果这样依旧无
法完全忘记,那就用尽方法把它埋到记忆的最深处好了。陈默反复想着,用手扶
住了额头。
「哎,默默。」旁边的高玉涵推了推陈默,把她从低迷中拉了出来,「已经
下课啦,你打算和谁一组?」「嗯?」陈默一愣。
「你看你,又走神了吧!」高玉涵点了点陈默的头,说道,「刚刚老师留了
个小组作业,要4个人一组,你怎么打算?」
「我?当然是和你一组了,另外两个人的话……」陈默拖长着尾音停在那里
。同寝室的另两个人都没有选这门课,陈默环望了一下周围,也没发现同班的同
学,正犹豫的时候,眼前忽地投下一片阴影。
「同学,你们的组员找齐了么?」陈默应声抬了头。
是两个男生,说话的那个戴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陈默还没来得及讲,高玉涵就先开了口,「你们也是2个人?哈哈,正好凑
成一组了……我是高玉涵,这个是陈默,我们是大一中文系的。」
「嗯,记住了。高玉涵,陈默。」另一个男生也作了下自我介绍,「我们是
大二自动化的,我是李铭。」
「谢勇昊。」戴眼镜的男生看着陈默,微微地笑着。
那项作业1个月就做完了,但陈默和谢勇昊的联系并没有断。
其实,在最初见面的时候,陈默就隐隐感觉到谢勇昊对自己的关注,而后的
接触中,谢勇昊也借着讨论作业的由头,不间断地与陈默聊天。最后,连高玉涵
都看出来了,开玩笑说,恐怕起初谢勇昊就是有备而来。
陈默表面上并不在意,只回说玉涵就会揶揄自己。心里却有些烦躁。
以自己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有心思同别人交往,而且她对谢勇昊也没有特别
的感觉。她想处理掉这段让自己尴尬的暧昧,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还好,
这两难的处境并没有持续太久,谢勇昊为陈默提供了一个机会。
一天,陈默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收到了谢勇昊的短信,提出周末想和陈默去
看电影。陈默急忙推说自己没有时间。
谢勇昊并没有轻易放弃,反问周末两天都没有时间么?陈默继续坚持。谢勇
昊见状又改了口,把时间约在下一个周末。陈默只得硬着头皮再次推脱,她把短
信发出去之后,想着应该满明显地表现出自己的意思了,他不会再拉锯战了吧。
这时,后面传来一声,「陈默?」「嗯?」陈默回过头,脸瞬间僵掉了。
谢勇昊看出了陈默的异样,有些措手不及,两人面对面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陈默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说,「是你啊,真巧。」说完后又补上了一个
大到夸张的笑容。
「是啊,挺巧。」谢勇昊尽力掩饰住自己的失望,用平日的口气说,「去哪
里?」「图书馆。」「哦,我也往那个方向走。」陈默听后心里一沉,但也不好
表露出来,就干笑了一下,说那一起走吧。
走了没多久,谢勇昊就忍不住了,「你平时挺忙的哈。」
「还好。」陈默简短的回答。
「怎么会,感觉你比我们工科生都忙。」谢勇昊笑了笑。陈默听出了他话里
有话,有些不自在。
「和你看电影……真的没戏么?」谢勇昊忽地冒出一句,捅破了两人之间的
薄纸。陈默咬了咬下嘴唇,决定现在和他摊牌。
「问题不在你,在我。」陈默说着,「我现在不想花时间在这方面,所以…
…很抱歉。」
「哦。」谢勇昊没想到陈默会拒绝的这么赤裸,一下子没法接话了,想了半
晌,才憋出一句,「那,还可以作普通朋友么。」
「当然可以。」陈默心中舒了一口气。
「呵呵,那我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你看场电影可以么?」
陈默没想到谢勇昊会说出这么一句,当下也无法确定他的用意,话梗在了喉
咙里。谢勇昊察觉了出来,忙解释说:「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我已经
定了电影票,选的这个小清新的片儿也不适合两个大男生看……如果你觉得不方
便,我就把票都给你吧,你和你同学去看。」
陈默看谢勇昊急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禁笑出了声来,「好了,我相信你
。」
第十一章不速之客
没有了之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陈默感觉和谢勇昊相处起来更自在了些,
他的举止也不像先前那样刻意,两人的电影看得还算融洽。从影院出来后,顺道
一起吃了餐饭。
回到宿舍后,陈默刚从浴室里出来,就迎上了意料之中的大盘问。
三个女生几乎完全挖掘出八卦的潜质,揪住陈默的每一个字扣问,把所能联
想到的任何可能性都拿出来质疑。不出十分钟,陈默就完全崩溃,「我发誓,真
的是纯洁的友谊!不然我一辈子嫁不出去,行了吧!」
「哼,哼,好吧,组织决定放过你了。」张可最后宣布到。
陈默松了口气,刚要坐下,手机就响了。铃声瞬间勾起了女生们的兴趣。
「呦,不会是来自谢勇昊的纯洁的问候吧!」高玉涵挑起眉毛,怪声怪气地
说。
陈默又好气又好笑,弹了下高玉涵的额头,拿起了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陈默「嗯?」了一声,还是接起了。「喂?」她挡住高玉涵的鬼脸,开了门
走到外面。电话那头却是一阵安静。
「喂?你好?」陈默又重复了一遍,那头还是没有任何响应,但也没有挂断
。她感觉心里有点毛毛的,便挂掉了电话,回到屋里。一推开门,发现三个人又
开始直勾勾地看过来。陈默哭笑不得地双手把手机奉上。
屋里的人见从陈默身上没什么收获,八卦的心又一时刹不住闸,就开始寻找
新话题了。「对了,你们有听说朱副院的事么?」张可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事?」陈默一头雾水,好奇地追问下去。
「我也是听一个研究生师姐告诉我的,一次老乡会,她喝得有点多,就和我
说朱副院很危险!」张可特意压低了声音,把另外3个人都引了过去,瞪大了眼
睛围成一团。
「怎么个危险?」郑敏文问道。
「就是吧,听说他喜欢对女学生动手动脚的。」
「真的假的?」陈默皱了皱眉头,一脸嫌恶。只在迎新典礼上和这位副院长
远远地见过一面,对他的外貌没什么印象。不过既然可以升作副院长,应该也是
读过很多年墨水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
「应该八九不离十吧,我那个师姐的室友就是他的研究生。」张可说,「不
过,她也就跟我说了几句而已,没详细说。」「切,重要的部分一点都没有,我
还以为你那位师姐是受害者现身说法呢。」高玉涵大咧咧地说。
「看你失望的,要不你去探个虚实好了。」张可开着玩笑,「不过你这姿色
不够啊,听说他专挑美女下手的。」
「去!」高玉涵扭过头,忽地想到了什么,乐了起来,「你们说,他那算不
算『书中自有颜如玉』啊!」说完还模仿了一下,摇头晃脑地抓了本书卷了起来
,「十年孔孟十年春秋,只因那书中自有颜如玉……」
话音刚落,宿舍里便哄笑成一团。陈默也忍不住笑得去擦眼泪揉肚子。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还是先前的那个号码,有些犹豫,但
还是接了。「喂?」她背过笑着打闹的三个人,把手压在嘴前。
「……」那一端依旧毫无声息。她有些生气,想着是谁这么无聊,刚要挂电
话,突然听到两个字,「陈默。」
她乍听下去只觉得声音耳熟,一时间内没有认出来,问道,「嗯?你是?」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声音语无伦次,含糊不清,隔着电话仿
佛都能闻到浓重的酒气,「陈默,你……」那头的话还没有说完,陈默就迅速挂
掉了电话。
她已经清楚辨认出打电话来的人是谁,感觉身体一阵阴冷,好像被人用冰水
从头淋到脚。身后的吵闹声完全淡出了她的世界,只感觉脑袋「翁……翁……」
直响,心中浮现出三个字:何文柏。
陈默像掉进了自己的漩涡里,顿时晕头转向,无法思考,她躲在角落里,大
脑一片空白。手机忽地又响了,陈默像被可怕的生物咬到一样,手一缩,手机重
重地掉在了地上。
宿舍里应声静了,她们看着异样的陈默,一时摸不清头脑。「陈默,怎么了
?」高玉涵讶异地问道。
「嗯?哦,没事,我只是……」陈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话停在嘴边,张
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不会……是接到……灵异电话了吧……」一向胆小的张可吞吞吐吐地说,
紧张地盯着陈默惨摔在地上的手机。
「怎么可能,亏你还是预备党员,无神论都背到哪里去了。」高玉涵听到张
可莫名其妙的担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笑出了声。
「呵呵,就是,太离谱了。」陈默也发觉到自己的异常,连忙顺着高玉涵搞
活的气氛接下去,生怕被他人看出任何端倪,「只是想事情太专心,被吓到了而
已。」
「真的?」张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关切地加问了一嘴。
「当然当然。」陈默笑了两声,弯下腰去捡手机。但是寝室里依旧一片死寂
。
「哎?外面好像有点吵啊!」高玉涵先发了声,大家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到了
别处,陈默缓了口气。
「是啊,都快门禁了,怎么了?」郑敏文说着,走到小阳台向外探看。
陈默的宿舍在二楼,下面有什么动静听得还是蛮清楚的。郑敏文从小阳台没
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就折回屋里,准备去走廊看看。她刚一拉开门,正好看见门
外要敲门的刘羽琦。
「有事?」郑敏文看这个时间点了,居然还有其他宿舍的人来串门,有些惊
讶。
「陈默……」不知道为什么,刘羽琦有些喘,她停了一下,一股脑地倒出好
些字,「楼下有个人吵着要找你结果和楼管吵起来了,你快下去看看啊!」
「谁啊?」陈默被接二连三的突发情况冲撞得不知所措,整个人愣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快啊!」刘羽琦着急地直跺脚。
陈默被一催,连睡衣都没有换下,蹬着拖鞋就匆匆地赶了下去。「谁啊?」
陈默想着,实在理不清思绪,闷头加快了脚程,在大理石的台阶上险些滑到。她
踉跄了一下,从楼梯口的拐角跳了出来,抬眼看过去。
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她惊得难以置信,失口喊出了声:「何文柏?」
那人听到陈默的叫声,不利索地转过身,果然是何文柏。他揉了揉眼睛,使
劲看了看,得意地笑了,「呵呵,出来了,就是在找你。」
何文柏口齿模糊地说着,然后俯视着宿管,「我找的就是她,你吵什么吵?
」面对将近三十厘米的身高差,楼管大妈狠狠地瞪了何文柏一眼,几步走到陈默
面前,「你就是他要找的人?」
「咳,是……」陈默想不出该怎么随机应变,只得先答应下来。
楼管见找对了人,便开始把从何文柏那儿受到的气一股脑撒到了陈默身上,
陈默一面顶着看热闹的人的目光,一面低声向楼管认错,解释说这是她表哥,最
近事业情感都不顺。
何文柏喝得很醉,连站都站不大稳,陈默只好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
一心想着快点离开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道了好几个谦,扯着何文柏出了宿舍。
她吃力地把何文柏扛到一个石凳上,环视了一下,看到周围没什么人,才放
心地说了话,「喂,你……还好吧!」陈默戳了下不省人事的何文柏,看了半晌
,见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咳,喂,喂!」陈默加大了手的力度,又推了几下,何文柏迷迷糊糊地应
了一声,又没了下文。
陈默一时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让他这样子躺在石凳上过一晚。她来回走了
几步,终于想到怎么处理这摊乱子。她在何文柏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他的手机,
找到了一个最近联系过的本地号码,拨了出去。
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臭小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要工作没法儿
陪你慢性自杀。」
陈默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她愣了一下,有些尴
尬地开了口,「额……你好,请问是何文柏的朋友么?」
那人听了也一愣,连忙收敛了先前的口气,问道,「哦,是,你是?」
「我……」陈默也不好说实话,就随口回答,「我是他表妹,他现在喝得很
醉,能麻烦你送他回家么?」那人虽然还是有点疑惑,但当下就答应了,询问出
具体位置后挂断了电话。
醉得毫无意识的何文柏分外沉重,陈默和何文柏的朋友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扛
到家。那男人把何文柏丢到床上后,看了眼手机,急匆匆地说了句「我有事儿,
先走了。」就离开了,留下陈默一个人愣在原地。
直到听见「彭」的关门声,陈默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何文柏的公寓里!
陈默看了看昏睡的何文柏,有些无所适从。先前那个朋友架不动何文柏,她
便上前帮了下手。把何文柏放倒在车里后,陈默本打算走掉的,不料那人说自己
搬不动何文柏,要她一起帮忙送他回家。陈默为难地想推辞,可一时又想不出合
适的理由。
「既然是表妹,这种时候自然要照应一下你哥啊!」那人说了这句就自顾自
地上车了。结果,陈默也就稀里糊涂地跟了上去。
何文柏睡得很沉,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他沉重的呼吸声。陈默杵在离他
一米远的地方,目光停在昏暗的台灯上,想了好一会儿才迈开了脚步。
她轻手轻脚地抽出何文柏压在身下的外套,把被子盖好,关了灯摸索着走了
出去。墙上微微荧光的表针停留在1上,陈默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疲倦地倒在了
沙发上。她一面侧着耳朵,警惕着何文柏在的房间有什么声响,一面又止不住地
打哈欠。没多久,便睡熟了。
不夸张地说,陈默是被饿醒的。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让她在沙发上辗转了好
久,翻来翻去了几次,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家里的沙发上,慌忙坐了起来,
抬眼便看到已经快下午两点了。她顿时惊得一身冷汗,从沙发上跳起身来,向四
周环望了一下。屋子里很静,没有丝毫异样。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何文柏房前,从虚掩的门向里看了一眼。何文柏依旧没醒
,合着被躺在床上。陈默这才舒了口气。她洗了下脸,回到沙发上盯着走动的挂
钟,开始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办。
昨晚实在是被何文柏的突然出现吓到了,竟穿着睡衣就来了这里,身上什么
也没带。现在看来,想回学校只能等何文柏醒来再说了。
陈默一边想着,一边又不免忐忑起来。自己就这么待在何文柏的家里,怎么
想都觉得很不安,但又没办法离开。她坐立难安了好久,不过最终败给了来势汹
涌的肚饿,轻手轻脚地去厨房里翻找起来。
冰箱里的东西少到一目了然,除了好些罐啤酒,没有任何可以充饥的东西。
她又不甘心地查看了每一扇橱柜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不会吧……」陈默失望地想着,把目光锁定在另一间书房摸样的房间。在
这间两室一厅的公寓内,除了何文柏睡觉的卧室外,只剩下这一片地方没有找过
了。
一个书柜,一套桌椅和堆放的一些杂物纸箱,陈默只消扫一眼,就能把这十
几平方米的空间看进眼里,仍旧没有食物的踪迹。她找得乏了,周遭的静谧也让
她没了先前的不安。陈默抻了个懒腰,抓过椅子坐了下去,顺势把胳膊搭在桌上
。桌子有些乱,电脑、数位板、复写纸,还有各式的笔散落在桌上每个角落。
陈默又饿又乏,便拿起桌上的一个素描本翻看解闷。
何文柏是专业美院出身,也在国外念了些书,笔下的功夫自然很硬。陈默看
完一本后,有些意犹未尽。对面的房间依旧很安静,她伸头看了一眼,又拿起了
另一本。
刚刚翻开第一张,陈默就愣住了。
纸上是一个女生的侧脸速写,似乎很认真地在看着前方。陈默觉得女生的眉
眼很像自己,但纸上也没有任何标注。她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翻到下一页。
依旧是第一幅画上的女生,微侧着脸,抿着嘴轻轻地笑。
陈默有些难以置信,迫不及待地向后继续翻着,第三张、第四张……她翻页
的速度越来越快,当最后一页呈现在面前时,她心中猛地一震。
少说五六十页的本子,有侧脸有正面,有头像有全身,有素描有速写,但每
一张都是同一个女生。
陈默紧紧地攥着本子,手有些颤抖。厚厚的一本看下来,纸上的女生和自己
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颦一笑都熟悉得让陈默有种照镜子的错觉。
这真的是自己么?陈默的大脑瞬间被各种问题塞满。他为什么要画这些?这
些是什么时候画的?是在那晚之前么?
陈默瞪大了眼睛,怔怔地坐在原地,被扑面的疑问压得几近窒息。突然,她
听到对面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她慌忙把素描本放在桌子上,站起身
走到门前。
床上的何文柏咳得很厉害,整个人弯得像虾米一样,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陈
默本来还在犹豫,但看到何文柏辛苦的样子,实在不忍,便推门进了去,扶着何
文柏坐了起来。
「默默!」何文柏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刚要说什么,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去拿杯水。」陈默说了一句,就匆匆地起了身。
喝完水后,何文柏终于平静了下来,「默……陈默,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陈默有些吃惊,脱口而出。
「我……」何文柏揉了揉头,声音沙哑,「喝得太多了,记不大清了。」
「昨晚你醉倒在我们宿舍楼下,我和你的一个朋友送你回来的。」陈默把所
有的疑问咽进肚子里,用尽量平直的语气,将昨晚匪夷所思的各种事情概括成简
短的一句话。
「我?醉倒在你宿舍楼下?额……」何文柏看着陈默,本想歉意地笑一下,
不过在对视的一瞬间,陈默迅速把目光移开,不自在地看向另一个方向。何文柏
看在眼里,已经展开的笑容无奈地多了些苦楚。
「昨晚的事真的很抱歉,谢谢你照看我……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何文
柏说着,努力站起身。
宿醉的冲击并没有完全消去,何文柏刚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黑,失去重心地
跌了下去。
在一旁的陈默连忙伸出手,想要扶住他。不料,何文柏跌倒的力道远超出陈
默的想象,结果她一个趔趄,竟被何文柏压倒在身下。
因为只隔了一件单薄的睡衣,何文柏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身下陈默的温暖与柔
软,像股掌间一块温润生香的软玉,让人心头一紧。
陈默则完全被这突发状况弄懵了,她想要推开何文柏,但双手却不听使唤地
僵在那里。何文柏带着酒气略略沉重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她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
滚烫起来。
大概僵持了有几秒,何文柏才反应过来,急忙支起身,一边从陈默身上离开
,一边止不住地道着歉,「对不起,刚刚没站稳,真的是没站稳,对不起,我没
有其他意思,我……」何文柏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推,但是越说越尴尬,最后整
个人梗在了那里。
这幅模样的何文柏,陈默从来没有见过。像第一次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笨拙
地措手不及,想要解释可是却越讲越糟糕,被理不清头绪的慌张缠住脚,有些迷
惘地束缚在原地。陈默惊讶地看着,禁不住笑了。
何文柏不知道陈默为什么会笑,但清楚这是个期盼已久的好征兆,也不自觉
地跟着笑了。
第十二章活动室艳事
陈默坐在琴凳上,望着钢琴上的节拍器发着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习
惯,每次陈默遇到烦心事的时候,都喜欢坐在琴前静心。先前从何文柏家出来回
校后,她换了身衣服转头就奔向附近的琴房。
校外琴房的条件自然不如家里的好,钢琴老旧空间逼仄。但现在的陈默完全
没有心思去挑剔,她脑海里正充斥着各种声音。
被何文柏压倒在地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陈默眼前。或许是因为先前意
外发现的素描本,或许是时间真的让自己淡忘了些什么。总之,她清楚记得那一
刻小鹿乱撞的心跳。
为什么会有那种悸动?陈默反复地质问着自己:对于何文柏,不是应该深恶
痛绝才对么,为什么我会……陈默想着,当时的场景又清晰起来。
何文柏温暖的身体,肌肤贴近的触感,沉重的呼吸声,上下滚动的喉结……
天啊,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陈默从思绪中惊醒过来,懊恼地疯狂弹着和弦,宣
泄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
这就是所谓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么。陈默自嘲地想着,缓缓低下身,伏在
了黑白分明的琴键上。
晚上九点多,陈默才从琴房出来,路上接了个玉涵的电话,说是好像把眼镜
落在学院办公楼的活动室了,问她顺不顺路去看一眼。
陈默应了下来,向办公楼走去。
活动室在五楼的一个偏僻角落,陈默很少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这间活
动室平时并不锁门,放着很多大柜子,用来存放办完活动后剩下的纸箱、胶带、
横幅等等,一些损坏的桌椅也会摆在这儿,把活动室堆得满满的。
玉涵在电话里说东西十有八九是放在桌子上了。陈默懒得去找开关,借着手
机的光到横七竖八的桌子前查看。果然没走几步,就发现了玉涵的眼镜盒。
陈默把手机合上,抓着眼镜盒准备出去。刚转身,就听到外面的走廊竟然传
来说话声。
这么晚了,办公楼里还有人?陈默有些讶异。五楼白天都很少有人上来,更
何况是这个时间段,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她不自觉地想到一些校园鬼
故事。大学里每年都会出现好些自杀的人,有坠楼的,有上吊的。这栋办公楼后
面的一大片湖水里就死过不少,有些人跌下去后,第二天尸体才会浮出来,像断
了线的小船一样,在湖中心飘来荡去。
陈默想着,颈后一凉,要迈出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走廊外的说话声越来越近,好像是两个人,不过声音压得很低,含糊朦胧,
听不清内容,更显得诡异。活动室又太偏僻,和走廊灯有段距离,陈默看不清外
面的情况。
究竟是什么?她开始害怕起来,不知道是该跑出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正犹豫着,活动室的门突然被拧了几下。陈默吓得倒吸一口冷气,飞快地跑
到柜子后面,缩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
「没人的,进来吧!」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有好好的宾馆不去,来这里干什么!」女人的声音听着很年轻,好像在哪
里听过。
陈默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看来不是什么灵异事件。但转念一想,现在的
处境也不是能够放松的。这个时间这种搭配来活动室,应该不是做什么见得人的
事。陈默已经能对接下来的事猜出几分。
「宾馆人多眼杂的,而且哪有这里刺激?」男人的声音兴奋得有些颤抖。
「来,别多说了,宝贝儿。」
「讨厌啦!」女人娇嗔地叫了一声。然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
陈默听了一会儿,好奇地微微探出头,想看看这两人是谁。不过,活动室里
实在是太暗了,只能借着从百叶窗缝隙中透出的天光,隐约看见两个人形而已。
他们在陈默侧前方三四米外的长桌前,女人躺在桌子上,两条腿大开,想必
身上应该也没剩什么衣服了,男人的裤子已经掉到了脚踝处,看体型有些臃肿,
略微费力地一个劲儿向桌上挪动,整张脸埋在女人的胸部上。
「嗯……啊……你好坏……」女人单手来回摩擦着男人的背,声调不断提高
,掺杂着娇媚的哼声,酥麻的叫喊连延不断,像蜜糖一样绵密浓稠,连陈默都听
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戏剧性的是,她空闲的另一只手却在脸部上方来回翻转,
就像是刚涂完指甲油后,对着光欣赏一样。
男人正忙于在花丛中采蜜,根本没注意到身下女人的小动作。
看来,这个女人是在应付了事。陈默暗暗想着,看着男人忙碌得上蹿下跳,
顿时觉得很是滑稽。
前戏没维持多久,男人就停了下来,开口道:「宝贝儿,我插了啊!」
「等等,带套啊!」女人连忙说。
「哎呦,我今天忘了拿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射在里面。」男人咕噜咕噜
地说了一大推,明显按捺不住了。
「嘿嘿,还好我带了……」女人得意地笑了几声,起身递过去一个东西。
「这……」男人满腔的不情愿,于是直接挑明了说:「今天就算了吧,每次
都带套,做得不爽啊!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射在里面的。」
「安全第一嘛!」女人也丝毫不肯让步。
「好吧!」男人妥协了,弯着腰在弄什么,「太黑了,带不上,哎!」男人
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早已没了先前的兴致盎然。
「来,小笨猪,我用嘴给你带上吧!」女人也不想扫了他的兴,便蹲下身。
「嘿嘿。」男人的笑声听着有些刺耳,陈默忍不住撇撇嘴。
「好了,插进来吧……」女人淫荡地笑着,整个人再度躺倒在桌子上,还拍
了自己几下,「啪啪!」声在沉寂的活动室里格外响亮。
男人没有半刻停留,忙不迭地往前拱了起来。他一边抽插着,一边去抓揉女
人的胸部,干得不亦乐乎,很是得意地说:「怎么样?爽不爽?」
「好大……好热啊……小笨猪,你最棒了!」虽然女人的声音里洋溢着激情
,但是陈默觉得依照前戏的表现,估计现在她也是做戏的成分大些。
女人叫了几声后,把腿抬了起来,高高地架在男人的肩膀上,屁股向上抬起
,「再深一点,再深……啊……好爽……」男人更加卖力地抽插起来,不过没几
下,他就停了下来,前拱的姿势定格了几秒钟,发出心满意足地哼声。
有够快!陈默在心里嘲笑了一下,就这样的技术,也难怪女人会心不在焉。
「再从后面让你爽一次!」男人意犹未尽,把女人翻过来,让她伏在桌子上
,一把抓住她高高翘起的臀部。
「嗯……」女人浪叫了一声,男人紧接着就插了进去。女人的屁股娇媚地摆
来摆去,在微弱的月光下,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滑。男人更是越插越起劲,连
桌子都在他的拱动下「吱吱」地向前挪动着,不时撞击着墙壁,「咚咚」声情色
无比。
「来了……来了!」女人像是在咬着牙一般,声音里的激情因为过分的矫揉
造作而显得廉价。但男人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女人夸张的呻吟让他很享受
,没持续多久,他似乎又射了。
后面的事陈默也懒得再抻脖子看了,便躲在柜子后数着指头等他们离开。直
到两人色彩斑斓的打情骂俏声消失在走廊外许久后,陈默才溜出来。她看了眼时
间,十点半。
还真是快枪手。陈默嘲讽地想着:估计前戏的时间都比他抽插来得长。这种
老男人,那女人图他什么呢?
她边下着楼梯,边好奇地琢磨起来:女人的声音好像有听过几次的样子,并
且比男人年轻了不少,难道是学院的年轻老师?想借此往上爬?
陈默越想越觉得狗血,平常生活哪里会像小说那样活色生香,可能只是一对
儿老夫少妻在玩角色扮演罢了吧。想到这里,陈默又开始寻思认识的老师里,哪
些是老夫少妻这个组合的。
陈默越想越起劲,慢悠悠地走出楼梯间。猛然发现,在大门旁的自动贩卖机
前站着个人,乍看上去吓了陈默一跳,她一惊,眼镜盒失手掉到了地上。贩卖机
前的人似乎也吓了一跳,回过头瞪大了眼睛。
「咦?」陈默一眼认出了眼前的女生,好像是叫万丰,和自己是同系不同专
业的,有一起上过些通选课,「是……万丰?我们有一起上过通选课的。」陈默
笑着上前打招呼。
万丰的神情有些异样,她别扭地笑了笑,「没错,我也记得你。」陈默一听
万丰开口,就愣在了原地。这个声音,不就是之前在活动室里淫声浪叫的那个女
人么!
万丰见陈默有些发怔,以为她是在介意自己没有记得她的名字,便连忙说道
:「啊哈,我这人最不擅长记东西,你的名字是?」
「嗯?哦,陈默。」陈默也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慌忙答道。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万丰随口问道。
陈默心里一沉,忽地紧张起来,「我……我舍友把东西丢在二楼的会议室了
,我刚去帮她取回来。」
「哦!」万丰点点头,看样子并没有对陈默的回答起疑心,「那一起回去吧
!」
「呵呵,好啊!」陈默勉强地笑了笑。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哎呦,这
……」
当下,陈默就发觉万丰的脸色黑了下来,她好奇地回过头,后面的声音戛然
而止。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看见陈默像见鬼了一样,顿时面
如土色。这个男人……陈默一看,他的身形和活动室里的男人很相似,难道他就
是那个快枪手?
「呀,朱副院啊,这么巧!」万丰开了口,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慌张,「这么
晚了,您还没回家啊!」陈默完全没心思去听清对面男人究竟在说什么,她所有
的注意力都被万丰嘴里的三个字牢牢地吸住了,朱副院!
矮胖的朱副院并没有多说什么,讲了几句就走了。万丰也像没事人一样,继
续和陈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陈默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尽量克制住内心的翻
江倒海。没想到,活动室艳事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陈默看万丰的眼神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她几乎没怎么听万丰在和自己聊什么
,满脑子都是惊叹号和问号。原来朱副院的传言竟是真的!这算什么?传说中的
「叫兽」的真人版么!
陈默感觉大脑飞速地旋转着,各种疑问与猜测蜂拥而至:万丰为什么要这么
做,看她当时的反应,十之八九是有其他企图的。想要保研?现在才大一,这准
备做得也太未雨绸缪了些吧……那是奖学金?印象里,万丰的课业成绩应该有蛮
优秀的吧,凭自己的实力也是可以得到的吧……陈默怎么也想不通,不知不觉就
到了宿舍楼下。
「我从那面的楼梯上去更近些。」万丰说道。
「哦,好,晚安。」陈默告了别,话音刚落,就听见几步外传来玉涵的声音
,「默默,你慢死了,让你帮我去活动室去个眼镜盒,怎么去了那么久啊!」陈
默暗叫不好,连忙回答说:「什么活动室,你把眼镜盒放在了二楼,记错了。」
话刚说完,她便转过头去看万丰的反应。
万丰倒是没什么异样,步履依旧,走向楼梯。陈默心中陡然舒了一口气。
「什么?可是……」玉涵还要辩解些什么。
陈默急忙打断了她的话,一把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好了,眼镜给你拿回来
了,走,上楼去吧!」
那天之后,陈默和万丰还打过几次照面,几次交谈下来都没什么异样,陈默
也就彻底放宽心了。而那晚的惊奇景象,陈默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虽然自己和
万丰没什么交情,但不管怎样,还是不要在暗地里议论这种事的好。
不过,反倒是有几个人提起过那晚来闹事的何文柏。陈默都解释说那是自己
的表哥,小的时候一起玩过一阵子而已。
玉涵听后打趣道:「默默,你还有个那么帅的表哥?那基因怎么没遗传到你
那儿一点儿啊!」陈默听后笑了笑,也没兴趣和她拌嘴,转过身打算忙别的事去
。这时,手机震动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串熟悉的号码。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陈默盯着那短短的11个数字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按下
了接听键。
第十三章樱桃花底,相见颓云髻
才刚刚进入五月,这座南方小城已经遍布了仲夏的气息。直逼30度的高温
和过分热情的阳光,让来自北方的陈默有些不适应。这次见面,何文柏约在了一
间小有名气的茶馆。陈默执意不要何文柏来接,自己去应约。出门前,她把何文
柏的衣服也带上了,有那晚穿走的毛衫,还有前天从何文柏家出来时,替换睡衣
的衣服。只是薄薄的几件,但她却觉得沉重异常。
辗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茶馆的门面。虽然地处闹市,但一走进馆内
,外面的喧闹声顿时小了不少,木制的桌椅、葱郁的竹枝、墙壁上的字画,都给
人一种清幽宁和之感。陈默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来到一扇雕花的拉门前。
她下意识地抚了下刘海儿,门被缓缓拉开了。
何文柏穿了件白衬衫,袖口微微卷起,窗外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竹叶,洒落
在肩上。他闻声转过头,看见陈默后站了起来,发丝在馥郁的阳光下闪烁着光晕
。微微一笑,他开了口:「你好,陈默。」一刹那,陈默有种光阴逆流的错觉,
仿佛自己身处在同何文柏初次相见时的场景。眼前的笑容干净清爽,像炎炎夏日
里的一丝凉风,双眸像藏了星星进去一样,明亮得让人眩晕。
「樱桃花底,相见颓云髻。」陈默蓦然想到了那句诗,原来真的是这样,一
切都抵不过物是人非的流年。
特色茶艺表演过后,茶室里便只剩下陈默与何文柏两人。陈默低着头看着杯
子里的柚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前天的事,真不好意思。」何文柏先开了口。
「没事。」陈默只回答了两个字,就默了声。
「谢谢你留下来照顾了我一晚上。」
「还好,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陈默依旧没有抬起头。
「那个……我已经不在培训班了,你很有绘画天赋,别因为我耽误了,回去
上课吧!」
「嗯?」陈默有些惊讶。
「咳,其实,我打算离开这里。」何文柏说着,十指交叉,「这次可能是最
后一次见面了。」陈默对这句话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吃惊得抬起头,一句「你去
哪儿」话到嘴边,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我……我不能让时间回到那晚之
前,也无法让你忘记那件事。」何文柏的语调越来越低沉,他停顿了一下,接着
说道,「不过,我可以保证,从今往后,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不会再纠缠你
。」陈默一言不发,隔间里安静异常。
「我不会什么都不做就离开的。」何文柏继续说着,掏出了一张支票,「这
张现金支票……」
「不用。」陈默忽地发了声,厉声打断了何文柏,看都没有看那张支票一眼
,「我不要你的钱,它也补偿不了我什么。」
「我知道这弥补不了什么,可是……」何文柏没有料到陈默会这么强硬,愣
了一下,但还是把支票推到了陈默面前,「可是,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我
不是想让你原谅我,只是……」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陈默别过头,伸手去拿包,发觉装着何文柏衣服
的袋子还在手边上,便把袋子拿起来盖到支票上,说:「这是你的衣服。我们之
间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罢,陈默便起身要走。
「陈默。」何文柏看见衣服愣了一下,回过头猛然发觉陈默已经走出了两三
步,连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
「放开。」陈默大力甩开了他的手,但不知为什么,鼻头泛起一阵酸涩。
「陈默,这……」何文柏把支票从袋子下抽了出来,硬塞到陈默手上,「我
知道无论多少都不能补偿你,不过这是我现在所能支付的极限了,如果你觉得太
少,我……」
「我不要。」陈默推了几次都推不开何文柏的手,气急之下,抓起支票在何
文柏面前撕成两半,丢在了地上,「不是钱的问题,你懂不懂!懂不懂!」
陈默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硬挺着,生生地把
眼泪忍在了眼里。
何文柏看着鼻头泛红的陈默,好像看见了一头发怒的小兽,明明是像棉花一
样的柔弱,但却辛苦地把自己武装成一个刺猬,执拗地要掩盖住那一汪委屈与脆
弱。
这样的陈默让他看得生疼,他突然很想伸出手,想摸一摸她倔强的头,想把
她轻轻抱在怀里。
「是我对不起你,默默。」何文柏看着她,颤抖着说,「我对不起你。」陈
默的眼泪忽地落了下来,但她马上狠狠地擦了下眼睛,强忍住哽咽,只丢下一句
「谢谢你离开我的世界」,然后夺门而出。
第十四章雨中曲
几乎是落荒而逃,陈默踉跄着跑了好一段,还没有看见车站的牌子。她再也
挪不动步子了,大口喘着气立在原地,泪水决堤而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
么狼狈,更不明白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落。是因为何文柏试图用钱来解决的举动
?是因为他的那句「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还是因为自己竟然愚蠢地抱着一丝
希望。
自己又到底在希望些什么,最初不就是想他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么
,为什么当得知他离开的时候,反而更加难过。
陈默觉得头像要裂开一样,疼得无法自已。焦灼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粘
稠得难以呼吸。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交织着泪水的汗水从脸颊滑落的轨迹,倏地晃
过,重重地砸落到地上。
她垂下头,发现地上的水印渐渐增多,像动物世界里镜头下的花朵一样,以
快进的速度迅速展开,马上便数也数不清。
陈默愣了一下,才发觉过来,下雨了,先前的骄阳几乎瞬间觅了迹。街上本
来就不多的行人不是赶着避雨,就是撑开伞快步走开。陈默却一动也没动,静静
地伫立在滂沱大雨中。
终于安静了呢!陈默暗暗念着,耳边除了雨声外再听不到任何声响,脑海里
的各种声音也淡去了。她默默地站着,大脑一片空白,终于在震耳的雨声中,放
声哭了出来。
「陈默。」身后毫无征兆地传来熟悉的一声,陈默怔住了。她迟疑了一下,
缓缓回过头。是何文柏,撑着伞,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陈默的眼镜被雨水打湿了
,看不清他的表情。
何文柏见陈默没有任何反应,便走上前,把伞遮在陈默的头顶上,「陈默?
」
陈默试图停住哭,但还是止不住地抽泣着。她当下就想转身离开,但脚步仿
佛被锁住一样,怎么也挪不开。
「……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避下雨?」何文柏犹疑着开了口。
陈默什么也没说,既没有要拒绝,也没有点头应允,就只是站在何文柏面前
,无声地抖动着肩头。
第十五章初次的高潮
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陈默站在镜子前,看着水汽氤氲中的自己。上次也是
这般,稀里糊涂地就来到了何文柏的家。
她低下头,镜子前的洗漱台上放着干净的浴巾和衣服,旁边是自己的包,何
文柏刚刚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这些都是干净的,如果你不嫌弃就换上吧,总
好过穿湿的在身上」,「热水可以用的,你别误会,淋了雨还是洗下热水澡比较
好,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不放心的话,浴室的门可以从里面反锁的,要不
,你把手机什么的拿进去,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些的话」。
这些话像咒语一样,怎么也挥不去,占满了陈默的每一条神经。她擦干身体
,把衬衣穿上,缓慢地系着扣子。内衣全都湿透了,衬衫下什么也没有穿,柔软
的触感,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味道,是洗衣粉的味道?还是何文柏的古龙水?
陈默不自觉地把袖口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禁不住缓缓地合上了双眼。不知
为什么,有种何文柏就在身后的感觉。就好像他张开双臂,把自己轻轻地抱在怀
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气息,很淡很淡,但是很温暖……
陈默猛地从遐想中惊醒,看到了镜中的自己,瘦弱的肩头挂着何文柏的衬衫
,脸颊微微泛红。天啊,自己这是在想什么!陈默感觉脚下一软,连忙伸手扶住
洗漱台。
为什么现在的何文柏会这么温柔。陈默无力地垂下头,心里一阵绞痛:为什
么那晚的他会和现在判若两人?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的话,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去
KTV的话,如果……如果可以回到两人最初相见的时候的话……
陈默抚住双眼,干涸的眼眶又湿润了。在那么多的如果之后,两个人有没有
可能成为一对普通的恋人,普通地交往,普通地相恋,普通地在一起?即便到了
今天这个地步,即便反复告诫自己他曾经的行为,还是无法抑制地对他动心。
想到这里,陈默再也忍不住了,咬住下唇哭了出来。这样的自己,真是白痴
,真是最让人倒胃口的笨蛋!
她狠狠地一扫,洗漱台上的包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陈默?」门外传来何文柏的声音。陈默没有回应。
「陈默?没事儿吧?」僵持了几秒钟,何文柏又问了一声,听起来有些焦急
。陈默依旧不做声,她紧紧咬住衬衫的袖口,尽量压低自己抽泣的声音。
「怎么了?陈默?」何文柏敲了敲门,「你别吓我,陈默?」敲门声越来越
急促,何文柏的音量也提高了许多,「出什么事了?说句话啊?陈默?」由于陈
默反锁了门,何文柏拧了几下门把手都没能打开门。
浴室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何文柏想起之前在大雨中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的
陈默,莫名地紧张起来,该不会……他敲门的力度越来越大,手心甚至沁出汗水
,怎么办?把门撞开?还是……何文柏正焦虑得团团转时,门突然开了。
一团水汽扑面而来,何文柏揉了下眼睛,刚要说什么,睁眼便发现陈默站在
自己面前,只穿着自己的衬衣。衬衣单系着2个中间的扣子,从上面俯视下来,
隐约看得见那挺拔的胸型的轮廓。何文柏一怔,连忙把视线从那里移开。
「陈默,你……」何文柏话还没说完,陈默抢着开了口,「喜欢……」何文
柏一愣,不敢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陈默挂着两行清泪,诺诺地说,「喜欢……我喜欢你……」
何文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得一时语塞,呆在原地。
陈默见何文柏没有什么反应,顿时觉得自作多情,又羞又恼,扭头要回到浴
室里。她刚转过身,何文柏就拉住了她的手。陈默脚下一滑,整个人生生跌在了
何文柏怀里。
何文柏紧紧抱住瘦弱的陈默,俯下头,轻轻地在她耳边呢喃道,「我也喜欢
你。」短短五个字,却强烈得像一股电流一样,轻易就让陈默浑身酥麻起来。她
顺从地在何文柏的手下转过身。
陈默的眼角还噙着方才的泪水,两颊绯红,紧张得咬着下唇,周身散发着令
人怜爱的气息。何文柏看在眼里,情不自禁地揽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
。就像对待一个极易破碎的瓷娃娃一样,他压抑着内心如火般肆虐的欲望,不敢
越界半步,生怕把现在这脆弱的平衡打破。
陈默感觉到自己的舌头被何文柏顶起,绵密地纠缠在一起,他轻轻地吮吸着
自己的舌尖,使得喉咙深处燥热起来。
陈默不由自主地把手勾在何文柏的脖颈上,意识渐渐放空,脑海里满是沉重
的呼吸声。她觉得下身像有好多小手撩过一样,酥酥麻麻地,她不自觉地夹紧了
双腿。
何文柏的余光瞥到了陈默的小动作,便停止了深吻,猛地一个公主抱将陈默
抱起。陈默有些惊慌,但还是任由何文柏将自己抱到了床上。她双手紧紧握在胸
前,不敢去直视何文柏的眼睛。
何文柏用手抚开她额前的碎发,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默默,我是真的
喜欢你。」他含住陈默小小的耳垂,呼气声让身下的陈默心痒难忍,发出压抑着
的呻吟声。何文柏顺势一路吻下去,陈默光滑的脖颈还弥留着自己沐浴露的味道
,这熟悉的气味让何文柏产生一种私有物的暗示:她是我的!
何文柏着迷地想着,单手解开了陈默胸前的扣子。这下,陈默完全地一丝不
挂,赤裸地躺在何文柏身下。精巧的锁骨凹陷出一个迷人的弧度,粉红色的乳晕
像晨曦时分绽开的花朵一样,弥漫着可口的气息,娇小的乳头在一片洁白中,闪
烁着微微的光泽。
陈默被何文柏这么直接地看着,有些害羞,胸部在急促的呼吸下起伏着。
何文柏看着陈默可爱的反应,内心的那团火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俯下身,去
吮吸陈默微微立起的乳头,舌尖在附近熟练地打着圈。同时,右手上下徘徊,抚
摸着陈默的小腹,自那片平坦渐渐向下滑去。
陈默感觉到何文柏手的移动,随着下身的一紧,一些恐怖的回忆涌了上来,
她下意识地挡了下去。
何文柏没有硬来,他料到那晚的心结不可能轻易地解开。他把右手挪开了,
露出让陈默失掉心窍的笑容,温柔地说:「那晚不愉快的记忆,我会帮你都抹掉
,相信我,默默。」
陈默很久都没有听到何文柏这么叫自己了,而且声音温柔得足以融化掉自己
。她看着何文柏微笑的眼睛,点了点头,听话地把挡住的手收了回来。已经不再
有任何阻拦了。
何文柏又是一个深吻,绵长得让陈默喘不过气。右手摩挲着陈默耻骨最下处
,在卷曲的阴毛中徘徊。
陈默一个激灵,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这个反应让何文柏很满意,这般敏感让
他很容易就能掌控后面的局面。他把舌头从陈默的嘴里抽出,去轻吻陈默的耳后
,食指摸向阴蒂。
「嗯……」陈默忍不住了,叫出一声。
何文柏感觉到她的小穴流出绵绸的液体,便加大力度,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阴
蒂,轻轻搓揉起来,其余的手指爱抚四周,触摸着隆起的每一面。
陈默脸颊泛起潮红,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身体欲罢不能地瘫软下来,忍
不住发出声响,但又害羞地拼命克制。
「舒服就要叫出来。」何文柏循循善诱着,「这样我才有信心做下去,默默
,告诉我。」
「嗯……」陈默不再压抑呻吟,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娇气连喘,「很舒服…
…很……舒服……」
「怎么个舒服?」何文柏嘴角挂满了笑意,看着沉溺在性欲中无法自拔地陈
默,就像一块剥了皮的糖果,晶莹欲滴,唾手可得。
「要……融化掉了……」陈默喘息着说。
何文柏见时机差不多了,灵巧地拨开了粉嫩的阴唇,将食指与中指稍稍插入
蜜穴。先前的前戏已经让陈默的蜜穴湿润异常,只轻轻一滑,手指便轻易进入了
。
陈默感觉到下体有东西进入,蜜穴一阵紧缩,几乎是把何文柏的手指吸进去
了。
好棒……何文柏暗暗地惊叹,陈默的蜜穴又湿又紧,像漩涡一样地吸着手指
,如果是把肉棒放进去,一定会爽翻天啊。想到这里,何文柏硬了起来。
但他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反而更加卖力起来。他细细摩挲着阴道壁上的每一
条褶皱,有节奏地加快着进出的速度,同时拇指拨动着阴蒂,力度越来越大,越
来越大。
陈默突然感觉到一道电流,从酥麻的下体一直流遍全身,迅速而猛烈。她全
身一颤,整个人直直地僵在了床上。足足有好几秒,陈默才从梦境般的快感中醒
过神来。
这就是高潮么?陈默惊奇而满足地想着,蜜穴依旧在余波中一跳一跳的,像
喷泉一样,颤抖着喷出水来。
第十六章 诱
何文柏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陈默深埋在单纯、懵懂下的暗门。半年前的那
个晚上,他只是让陈默从女孩蜕变为女人,而此时此刻,他才真正让陈默尝到作
为女人的快乐。
暗门后全新的世界,绚烂得使陈默有种迷失的错觉。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
快感,迅猛而汹涌,像潮水一样瞬间盖过头顶,激烈得让人窒息。
大抵是第一次的缘故,陈默的高潮持续了好一阵,面若桃花的她完全沉醉在
前所未有的快意中。同时,此刻她身体的每一处几乎都是敏感带。何文柏试探着
吮吸了一下她的乳头,陈默立即有了强烈的反应,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了几下。
这般痴迷的陈默让何文柏悸动得心痒难耐,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
陈默青涩甜美的气息,勾起了他心底最原始的欲望,他恨不得现在就扑到陈
默身上,狠狠地插进那早已蜜水荡漾的小穴。但残存的一点理智反复告诫着自己,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强压住内心的欲火,把手指从缩紧的小穴中抽出,身体向下移。
陈默感觉到何文柏的手指从身体里抽离了,火热的下体有种难以名状的空虚
感,她不舍地睁开眼,刚想说些什么,恰好看到何文柏退到了下面,双手搭在自
己的腿上,正要向外推开。
「不要。」陈默连忙将双腿合拢,手护住下体,「不要看那里。」「怎么?」
何文柏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默,笑容里略带痞气,「害羞了?」陈默完
全无法招架何文柏的笑容,只得咬紧下唇,别过头去,没有再说话,但手依旧挡
在那里。
何文柏看到陈默羞涩的反应,自然心中有数。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突然单手
抬起了陈默的一条腿。
「啊。」陈默一惊,叫了一声。
何文柏没有理会,兀自地吻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陈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吃惊地看着他。
只见何文柏从内脚踝悉心地一路亲了下去,他轻轻地吻着陈默腿上的每一寸
肌肤,缓慢地向上移动着。另一只手则同样温柔地抚过另一条腿,掌心在陈默嫩
滑的肌肤上摩挲。
在他的爱抚下,陈默心中的那根弦又被拨动了。她呻吟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何文柏的身子越压越低,亲吻的部位一点一点地向上移,最后,那只手映入
他的眼帘——陈默仍旧把手挡在那里。
那是一只极美的手。手指直而纤长,洁白细嫩,指甲圆润的弧度微微闪烁着
光泽。
因为绘画执笔的缘故,何文柏总会不由自主地注意到旁人的手。在初次见到
陈默的时候,他就被她的手吸引住了:如此的青葱玉手,真的是只应存在于画中。
当时,他就有种想把这双手攥在手里的冲动。现如今,终于不只是这双手,
连这个人也完全地属于自己了。
何文柏再次感到血液沸腾,他停住了遐想,把手附在了陈默的手上,用掌心
去轻擦她小巧分明的指关节。
「如果你觉得太快了,」何文柏竭力压制住饥渴,放轻声音,「那今天,就
到此为止吧。」陈默听后一怔,霎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流连那种让全身糜软
的快意,但又不好意思张开口。
何文柏见陈默犹豫不决,便作出要离开的样子。
陈默连忙坐起身,拉住了何文柏的衣角。她咬住下唇,鼓足勇气才说出口:
「······别走······」何文柏狡黠地一笑,捏起她的下巴,亲了下那片闭锁的
双唇,「我去拿套。」
*** *** *** ***
在何文柏去拿套的空当里,陈默的脸又开始发烧了。确实像何文柏所说的那
样,她没想到一切会进展地这么快,但她又舍不得停下来。她甚至开始想,过一
会儿要怎么表现才好。
她想起了那晚的万丰,是不是男人都很享受那种激烈的叫床声?可是自己完
全学不出来啊,哪怕只是开个口都会不自在。
正忐忑的时候,何文柏走了进来,赤裸着上身。
陈默一看,脸倏地红了,忙低下头。
何文柏笑着走上前,揉了揉她的头,「默默,你真可爱。」陈默一闭眼,心
一横,开口说道:「我······我帮你套上吧······」何文柏一愣,没料到眼前
这个羞赧的女生会说出这句话,「······默默,你······」但他随即瞥到陈默
攥紧的手,便调转了诧异的语调,温和地说:「好啊。」
*** *** *** ***
陈默尽力回忆着那晚看到的情景,撕开了包装膜,小心翼翼地把套子放在嘴
上,微微嘟着唇以便持稳。她生疏地蹲下身,直面着那根曾如梦魇般的肉棒。
好大。陈默看着极有精神地挺立着的肉棒,平视之下,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她犹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握了上去。
陈默的手微凉,细细的手指轻轻圈住烫热的肉棒,让何文柏打了个激灵,肉
棒也随之一抖。
陈默怔住了,看着似乎又大了些的巨物,停住了向前探出的头。
何文柏几乎把持不住了,陈默的手握得他兴奋难抑。他倒吸了口气,说道:
「默默,不用勉强,我自己来吧。」陈默没有说话,执拗地把另一只手搭在何文
柏的大腿上以作支撑,双唇迎了上去。
像被果冻裹住了一样。陈默的嘴唇极软,含着略冰的套子缓缓向上移动着。
口交对于何文柏来说并不陌生,但这次算不上严格意义的口交,竟轻易地就让自
己飙到山顶。
何文柏扶住额头,感受着陈默湿软的樱唇,似玉石般沁心微凉的指尖,急促
地打在肌肤上的呼吸。他感觉大脑近乎放空,只听得到自己要溢出胸口的心跳。
他再也忍不住了,还没有等完全弄好,就猛地将陈默提起,力道之大让陈默
站不稳脚跟,依着惯性跌在了床上。
何文柏顺势压在陈默身上,霸道地咬住她的乳头,手摸向开始湿润的蜜穴。
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陈默措手不及,她刚要说些什么,一阵电流般的快
感从阴蒂传来——何文柏肆无忌惮地搓揉着她那开启高潮的按钮。
何文柏的动作比之前凶猛了许多。他用牙齿咬住陈默的乳头向上提起,粗暴
地刺激着敏感的阴蒂,沉重的呼吸声几乎要淹没陈默,肉棒合着套子上略冰的润
滑液,不安分地摩擦着陈默的大腿根部。
虽然和之前温柔地安抚大相径庭,但这般蛮横的侵犯依旧让陈默有了感觉。
她咬住自己的手指,身体颤抖起来,先前放松下来的蜜穴再次紧张起来,流出汨
汨的爱液。
何文柏感觉到陈默的身体已经准备就绪,便迫不及待地挪到陈默的正上方,
垂下头咬住陈默滚热的耳垂,私语道:「默默,我真的好喜欢你。」陈默只觉眼
前朦胧起来,她双手摸向何文柏赤裸坚硬的背部,颤抖着说:「我也是。」何文
柏嘴角展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俯下身,将等待多时的肉棒猛地插进陈默的蜜
穴。
「额······」陈默失口喊出声。
何文柏的肉棒粗大异常,硬硬地塞入陈默窄小的蜜穴。陈默感到下体被肉棒
撑得有些疼痛,但充实的快感也随之涌入陈默心底。受了刺激的小穴本能地收缩
起来,把肉棒吸向更深处。
何文柏一口气插进去了一半,没有丝毫慢慢来的意思。
陈默的蜜穴温暖地呼应着,里面紧致异常,阴道壁的褶皱摩挲着肿胀的肉棒,
急切地把这根滚烫的异物往深处送。
何文柏的肉棒终于体验到先前手指的感觉了,像卷进漩涡一样,被强烈地吸
附着。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呻吟了一声,忍不住立即将肉棒整个儿插了进去。
一霎那间,何文柏舒服得意识混沌了起来。陈默的蜜穴本来就小,现在因为
兴奋缩得更窄了,紧密地裹住了肉棒的每一个地方,就像有无数只小手圈住一样,
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他甚至觉得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腰部无法抑制地动了起来。
激烈地抽插让陈默喘不过气来,肉棒一次一次越插越深,她似乎听得到肉棒
撞击阴道壁、狠狠地把爱液挤出来的声音。
「轻······轻一······」陈默喃喃地念着,还未说完,何文柏就整个人压
下来,不由分说地吻住了陈默的唇。
她眯着眼,清楚地看得到何文柏抖动着的睫毛,挺立着的乳头若有若无地擦
着上方那寸渗出汗水的肌肤。
她不由得将双臂环得更紧了,肉欲的快感几乎要让她昏死过去,一心只想完
全融进何文柏的身体里。
抽插的频率渐渐加快,何文柏抓住陈默圆润的臀部向上顶起,竭力插到最深
处,将她蜜穴的最后一点空隙占满。
「额——」陈默叫出声来,那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她勾住何文柏的双
腿顿时僵住了,脚尖绷得直直的,身体在颤抖中无法动弹。
何文柏也快要到达山巅了,于是只停歇了两、三秒,就更大力地挺入陈默的
深处。
陈默还沉醉在高潮中,何文柏的突入让她毫无防备。颤抖着的蜜穴还没有做
好准备,就被强硬地打开了。
「嗯······」陈默甚至说不出话,极度敏感的身体再次被揉弄起来,
蜜穴几乎要被顶破了。她感觉到眼里溢出泪水来,顺着眼角和汗水一起滑落,自
己在高潮中再次高潮了。
而何文柏则紧紧地压住陈默,品尝着高潮中抖动脆弱的蜜穴,肆意地插着、
搅动着。身下陈默的呻吟和扭动像兴奋剂一样,让他欲罢不能。他弓起背,喘着
粗气,射了出来。
第十七章 春意闹
陈默觉得很累,侧身躺在床上,下体的湿热滚烫迟迟没有散去。
何文柏静静地在她旁边躺下,从后面搂住她,把那双细细凉凉的手握在掌心
里,问道:「冷么?」她没有回身,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
雨,「你还会走么······」陈默小声问道。
何文柏心里泛起一阵得意,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怎么,你不舍得?」
陈默说不出口,只是红着脸,默默地点了点头。
乖巧的羞赧像小手一样抓挠着何文柏的心,他忍不住把怀里的小人抱得更紧
了,陈默发间的清香丝缕分明。他贪婪地嗅了嗅,凑上前轻轻咬住她的耳垂。
陈默完全没有预料到,何文柏滚烫的呼吸突然覆住了耳朵,痒痒地,她禁不
住缩成一团打了个哆嗦,「好痒。」「那这里呢?」何文柏并不罢休,转而对着
她的脖子吹起气来。
「不要,」陈默「咯咯」地笑出了声,伸过手去挡,「好痒的。」何文柏不
再闹了,他轻轻吻住陈默的手,认真地说:「默默,讲真的,回去上课吧。」
「嗯?」陈默对何文柏突然转换的话题有些不明所以。
「这么好看的手,不画画可惜了。」何文柏柔声说着,陈默的手禁不住一颤,
空气里开始酝酿出一股迷醉的味道。
「咕噜噜——」一阵肚子的叫声兀地打破了曼妙的氛围,陈默惊慌地叫了一
声。
何文柏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
陈默有些窘迫地坐起身,发现何文柏还在偷笑,红着脸抱怨道:「有什么好
笑的,不许笑,那件事本来就很费体力的嘛。」何文柏笑得更厉害了,「哈,是
吗?看来我们默默体力不行啊。」他也坐起身,在陈默耳边不怀好意地说道,
「那以后要多加锻炼啊。」陈默一下子被梗住了,脸一直红到耳根。
何文柏得意地笑出了声,亲了一下她的侧脸,「我们的' 小健将' 要吃什么?」
*** *** *** ***
一定的身体接触会有效增进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感。
陈默不记得是在哪门课上背过这一条理论,也一点都记不起这条理论的原创
者是谁,但这个句子突然就浮现在了眼前。
何文柏前脚刚去煮面,陈默就陷入了思绪的漩涡:换做以前,那样和何文柏
开玩笑是想都无法想象的。不过,现在的状况已经不是简单的「身体接触」了,
那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是男女朋友了吧,应该是了吧?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不知过了多久,陈默延绵的思绪被何文柏的一声「可以吃了」打断。她
从混杂中醒了过来,为腹中饥饿感所催促着站起身。自己的衣服还没有干,便顺
手从何文柏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件衬衣套上。
「好香。」陈默从房间里走出来,赞叹着走到厨房门口。何文柏正把煮面的
小锅移到桌子上,听到陈默的声音,刚抬起眼要说什么,却在看到陈默的瞬间凝
住了。
「······怎么了?」陈默看到何文柏忽然停下了动作,锅还悬在餐桌的上
方,眼前的人有那么几秒钟像是定格了一样。她有些不知所措,「我的衣服还有
些湿,就穿了你的,是这件衬衫有什么······」何文柏的反常让陈默有些不安,
她连忙解释着,完全不知道在何文柏的眼里,自己是另一番景象:逆着的光下,
微薄的衬衣里若隐若现地映衬出身体的线条,这种遮掩在大腿根部戛然而止,取
而代之的是一览无余的长腿。
何文柏看了好一会儿,放下手中的面锅,走了上前。
陈默还在断断续续地解释着,何文柏就自顾自地一把揽过她的腰,两人贴得
非常近。
陈默瞪大了眼睛,心跳骤然加速,胸口上下起伏着,毫无准备地迎来了何文
柏柔软的嘴唇。
陈默披散着的长发和宽大的衬衣瞬间引燃了何文柏还未全退的欲火。逆光下
模糊的线条看起来格外诱惑,他像在看一件从天而降的意外礼物一样,微怔了几
秒钟,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剥开礼物的包装。
他甚至来不及一粒粒地解开衬衣上的扣子,猛一扯,脆弱的棉线「嘣」地断
开,衣扣应声散落一地,衣服下朦胧的身体瞬间清晰了。
陈默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衣不蔽体了,「你······」未等陈默说完,
何文柏再次俯下头吻了下去,贪婪得要把陈默生吞活剥一般,吻势之强劲硬是把
陈默一步步逼退到厨房的瓷砖墙上。
陈默对何文柏的突然攻势很震惊,但同时又不可自拔地迅速跌入情欲的迷醉
中。这霸道的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抵在何文柏胸前的双手禁不住攥紧他的上
衣,纠成一团。
何文柏一手扶住陈默的腰,一手滑向圆润的臀部,忍不住在那紧致的圆弧处
用力抓了一把。
陈默惊得叫出了声,但嘴被何文柏肆虐的舌头塞住了,便只是在喉咙深处发
出一声颤抖的呻吟,迅速淹没在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中。
何文柏把舌头从陈默濡湿的嘴里抽出来,向下吮住她光滑的脖颈,像品尝着
世上最甘醇的佳酿一样,他狠狠地啜了一口。
陈默配合着仰起头,双手顺势抱住何文柏的头,闭上了眼睛。
缠绵了不多久,何文柏便瞥见陈默细小的鼻头上泛起些微汗珠,脸颊一片潮
红,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他单手解开裤子,释放出肿胀的大物,在陈默卷曲
的阴毛上时缓时急地蹭了几下,惹得陈默心痒得扭动起来。
不过何文柏并没有马上插进去,在几个来回后,转而将挺立的肉棒插入陈默
两腿之间的缝隙中,横着顶住陈默阴毛掩映下的蜜穴,前后摩挲着。
陈默的呻吟声越来越急促,她感觉双腿几乎要瘫软下去,蜜穴缓缓地流出爱
液,打湿了何文柏的肉棒。
何文柏被湿滑的触感刺激得抖动了一下,不再继续徘徊,马上提起陈默的左
腿,将肉棒顶入她湿透了的蜜穴。
他缓缓地插入着,随着每一厘米的进入,肉棒感受到的压迫一点点地增强着,
温暖潮湿的蜜穴紧紧地裹住探进来的每一个部分,肉棒不可抑制地肿胀着。
陈默感觉伸入下体的肉棒越来越粗大,在缓慢地插入中,占满了蜜穴的每一
寸,还贪婪得持续外撑着。
不知道是不是意乱情迷下的错觉,她感觉这次的肉棒比上次来得更粗大,下
体疼痛与快感强烈交叉着,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何文柏紧接着使劲抬高陈默的腿,将肉棒完全插了进去。
陈默失声叫了出来,右腿一阵瘫软,几乎站不稳。何文柏顺势向前一顶,抵
着陈默蜜穴的最深处,将她完全抵到冰凉的瓷砖墙上。
凉意毫无预兆地覆住陈默赤裸的脊背,她倒吸一口气,蜜穴一阵紧缩。
何文柏舒服得哼出声,开始扭动抽插起来。
陈默单薄的身体在何文柏一次一次渐渐加快的抽插中颤抖着,爱液像坏掉的
水龙头一样止不住地溢出,蜜穴无法自己地吮吸着肉棒,紧密到几乎可以感受到
上面微微隆起的血管。
粗硬的肉棒捅得陈默意识涣散开来,肉欲像一张大网,将她和何文柏死死地
缠住,裹成一层又一层厚重的茧,让人窒息。她根本无法思考,遵循着身体最原
始的本能,贪婪得吞噬着伸进来的每一厘米,汗水从锁骨一路滑下,在挺立的乳
头上凝结成晶亮的一滴,坠落到地上,融进高潮的海洋。
陈默战栗着,浑身僵直,高潮席卷着汹涌的海浪,瞬间拍过自己的头顶,一
切都激烈得迫使她禁了声。何文柏几乎同时达到了山巅,趴在陈默柔软的身上,
奋力得几乎顶得到子宫,狠狠地射出精液,撞击着颤抖的阴道壁横冲直撞。
保持着这个姿势,他直捣到陈默的最深处,接连射了好几发才罢休。
陈默无力地趴在何文柏身上,她感觉到疲软下来的肉棒从蜜穴中恋恋不舍地
滑出,随之,蜜穴中满溢着的滚热粘稠的精液缓缓流出,覆在颤抖着的大腿内侧。
(待续)
第十八章 情话与谎言
陈默知道不戴套的危险。不过当时发生得太突然,来不及想这个问题。事后
她开始害怕起来。
虽然何文柏已经帮她算了一下安全期,但她还是不敢放心,毕竟这种方法并
不是百分之百,而且自己经期不是很稳定,万一······陈默蜷着腿坐在沙发上,
失神地盯着电视。
「大不了我娶你咯。」何文柏见陈默一直惴惴不安的样子,突然说道。
「哈?」陈默一脸震惊,差点从沙发上跌下来。
「怎么,嫌弃我?」
「不是,可是···这个···我······」陈默语无伦次起来,一时不知该怎
么说。
何文柏看着一脸窘迫的陈默,忍不住笑了,这远比电视里无聊的节目有趣多
了。
「你逗我!」陈默见何文柏笑得几乎要仰过去,又羞又恼,伸出腿踢了他一
脚。谁知何文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陈默的脚踝,向后一扯,陈默整个人一下子
就倒在了沙发上。
「你讨厌死了。」陈默蹬了几下脚都没有摆脱何文柏的手,自己又坐不起来,
抗议起来。
「呀嗬,明明是你先偷袭还这么嚣张。」何文柏说着,身子一弯,窜到陈默
上方,笑吟吟地俯视着她。
陈默冲他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何文柏就低下头吻
了上去。
「现在是凌晨2点哎。」陈默好不容易从那令人窒息的吻中抽出身,有些迟疑
地说。
「那又怎样?」
「之前不是已经···好多次了么······」陈默支支吾吾地说,有些不敢直
视何文柏的眼睛。
何文柏的身子越压越低,手滑向陈默两腿之间,伏在她耳旁柔声说:「可是
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啊。」
陈默听着令人沉醉的情话,禁不住闭上了眼睛。
*** *** *** ***
阴雨的天气一直持续到翌日下午,陈默见雨势小了些,便表示要走,「明天
一大早就有课,而且连着两晚外宿不大好······」
「怎么不好?我招待不周?」何文柏略带邪气地扬起了嘴角。
陈默看着,怦然心动起来,但她连忙制止住自己的花痴情绪泛滥,「不要闹
了,真的要走。而且你明天不用上班的么?」
何文柏耸耸肩,「鄙人还在待业中。」
听他一说,陈默才记起他已经辞掉了培训班那里的工作,从前的一些事也援着思
绪的藤蔓接踵而来,她想到了些什么,怔了一下,眼神不知不觉地黯了下来。
何文柏见状,连忙打断她,「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他轻轻托起陈默低
下的下巴,笑容温暖得像拂面春风,「好事多磨,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不好
么。」
陈默看着他,走远的思绪渐渐被拉回。
是啊,这是好事多磨。不论怎样,现在自己深深喜欢的人真实地站在自己面
前,他的眼睛里可以清楚地映出自己的样子,这不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童话大
结局么。
陈默笑了笑,安静地点点头,钻到何文柏的怀里,紧紧抱住他温暖的身体。
爱情可以轻易蒙蔽双眼的力量,第一次让陈默屈服了。
*** *** *** ***
何文柏把陈默送到学校后,执意要看着陈默离开视线再走。陈默虽然嘴上不
肯,但心里已经被暖成一汪水。最后她拗不过,携着满心花开走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宿舍,陈默在心中编了套说辞,抿了抿嘴,打开宿舍门。
一阵凉风直扑过来,宿舍内「呼呼」地开着空调,好像没有人的样子。
她暗自松了口气。
「默默?」陈默被吓了一跳,寻声抬起头,发现高玉涵躺在床上,从被子里
探出头看过来。
「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我昨晚去以前同学那儿睡的。」陈默急急地说。
「那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啊,还以为你被拐到乡下当媳妇儿了呢。」高玉涵
打趣道,从床上起身爬下梯子。
「可能手机调成静音了,没听到······不好意思,害你担心了······」陈
默有些紧张地扶了下额,看向别的地方。
「不好意思什么,我又不是让你禁足的后妈。」高玉涵笑着说,「只是··
····」她落了地转过头看向陈默,突然愣了一下,「默默,你脖子后面怎么
了?」
「怎么了?」陈默一头雾水。
「你后面好像红了一块儿。」高玉涵诧异地说着,作出要上前细看的样子。
糟糕,不会是吻痕吧!陈默想到之前的事,倒吸一口气,连忙用右手捂住。
「哦,这个啊,这是···是那个······」陈默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左手拇
指紧紧地抠住食指,「没什么,是那个······」
忽然,门开了,霎时间打破了屋内奇怪的气氛。
「哈哈,我带好吃的回来咯!」张可提着个袋子推开门,看见两人都在,兴
高采烈地说着。
「是什么?」陈默连忙拧出一个笑脸问道。
「我有个远房表姐昨天结婚,没想到婚宴上的喜糖都是费列罗。」张可咂咂
舌,「可能是嫁给山西煤老板了吧。」
「哪有你这样拿表姐开涮的。」陈默把目光停在张可身上,拉过椅子坐了下
来。
「哈哈,我也不怎么认识她,很远房很远房,平日不怎么来往的突然发请帖
过来,估计也就是炫耀一下咯,我就顺便拿了好多巧克力回来······」
陈默一脸认真地看着张可,实际上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随着附和了几声后,
她装作不经意地看了高玉涵一眼,谁知高玉涵也在那一瞬间看向自己。
陈默一惊,慌忙移开了视线,耳根微微发烫。
第十九章 情人岛
不消几天,印痕便渐渐淡掉了,高玉涵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一如往常地和
陈默逗趣打闹。陈默看在眼里,便安下心来。
认真考虑了几天后,陈默重新联系了那家培训班。花儿已经不在那里工作,
新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李老师填补何文柏走后的空缺,小雨那一届的学员也陆陆
续续地结束了课业。在看到陈默突然出现的惊讶之余,小雨还不忘开玩笑,说默
默是吊车尾,拉低了毕业率。陈默拉过凳子坐在她以前常坐的位子,一双眼睛弯
成了月牙。
她感觉生活终于回到了以前的样子,甚至是比以前更好。何文柏时不时地打
电话过来,陈默总是小心地跑去宿舍外面听,在天台你一句我一句打情骂俏地煲
着电话粥,不过何文柏几次约陈默出去见面,都被她推掉了。
「见你一面好难啊。」一天晚上,何文柏按约等在H 大学东侧偏门,看见陈
默跑近的身影,把烟掐灭,调侃着说道。
「我这些天真的很忙嘛,又要做大作业又要做项目的。」陈默瞥见地上的烟
头,嗔怪地说:「抽这么多?」
「还不是怪你,春宵一度后就不理我,抑郁啊。」
「别说这么大声。」陈默的脸「刷」地红了,边压低声音边四处张望,生怕有同
学在附近。
「这么紧张做什么。」何文柏看着陈默懦懦的样子,动心得一把将她搂在怀
里,「做都做过了还不让我说?」
「被同学看见不大好。」陈默从何文柏怀里挣扎出来,解释道。
「有什么不好的。」何文柏笑了笑。
「你之前不是喝醉到宿舍找我嘛,那件事吵了好一阵,后来我一直同别人解
释你是我哥,所以······」
何文柏听着陈默讲,耸了耸肩,「都过去那么久了,不会有人记得的。」他
宽慰着,搂过陈默的肩。
「不过你那天真的吓到我了。」陈默没有再挣扎,乖乖地倚着何文柏。
「默默,你知道我那次为什么喝得那么醉么。」
「酒量太小?」陈默开玩笑道,微仰起头。
「因为我才发觉自己那么喜欢你。」何文柏认真地看着陈默,眼睛在昏黄的
路灯下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泽。
陈默一瞬间呆住了,心跳骤然加速,她连忙移开视线,支支吾吾地说:「你
······你又想拿我寻开心······」
「其实那天,我无意中看到你和一个男生去看电影。虽然我不断告诉自己一
定是认错人了,」何文柏顿了顿,「但,我又怎么会认错你。」
陈默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慌忙开口解释但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只得说:「他
是普通朋友,我们没什么的,真的。」
何文柏看着一脸焦急的陈默,弯了弯嘴角,轻轻地将她鬓角掉下来的发丝抚
回耳后,「我知道,我知道。」
陈默的心莫名地沉重起来,自己和谢勇昊确实没什么,唯一一次单独出去,
却还偏偏被看到了,总有种解释不清的感觉。
「听说你们学校有个' 情人岛' ,远么?」何文柏跃过了之前的话题。
陈默也没再多想下去,回说:「走路的话十几分钟吧。不过那儿没什么好看
的,一点也不' 情人'。」
「是么,那我们去一个很' 情人' 的地方啊?」
「哪里?」陈默问道。
「我家。」何文柏眨眨眼睛答道。
陈默「哼」了一声,别过微微发烫的脸,指向一条路,「色狼先生,情人岛
从这边走。」
*** *** *** ***
陈默很少在晚上去情人岛。一是天黑后那里的景色确实没什么惊艳之处,再
者,晚上去那里的一般都成双成对卿卿我我,自己只身在其中不怎么舒服。
「记得有一次,我七点多经过这里,天有些暗,我隐约看见前面的树下有一
个胖子很怪异地扭来扭去。」陈默走过一个路口时,突然想起来以前遇到的一件
趣事,她跑到近处的一棵大树,滑稽地模仿着,「你看你看,就像这样。」
何文柏看着,笑着走上前去学陈默的样子,「这样?」
「对对,」陈默跳着拍手道:「你做得好像,就是那样。我开始还纳闷,想
不会是个变态在那里伏击吧。可等我走近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居然是一对情侣
在那儿拥吻,远远看过去就像个扭动的胖子。」
「拥吻?」何文柏听到这个答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眼前的陈默更是乐
得前仰后合,扶着树干有些站不稳。他刚想伸手拉一把,但转念一想,将手放低
揽住陈默的腰际,「那拥吻,是像这样?」
陈默还没明白过来,何文柏已经垂头吻了下来。她感觉眼前一暗,有些失了
重心。
何文柏将手收得更紧了些,陈默纤细的腰肢毫无抵抗力地贴近他的身体,隔
着薄薄的裙子,他清楚感受到陈默身体的凹凸起伏。
树上突然传来知了聒噪的叫声,燥动的空气在两人周围升了温。
陈默略急促地呼吸着,胸口的燥热让她喘不过气来,有段时间没和何文柏这
么亲密过了,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何文柏尽情地品尝着陈默柔软的嘴唇,他感觉到陈默心跳得像乱撞的小鹿一
样,那日在家中缠绵的情景浮现在脑海中,他的手摸向陈默裙底。
「不行。」陈默抓住何文柏游离向私处的手,脸色绯红地制止道。
「怎么,怕被路人看见么。」何文柏反手抓住陈默微凉的手指,坏笑着说道。
「今天不方便······」陈默别过脸,小声说道。
「嗯?不是过几天才是么?」
「我就说我的那个来得不准啦。」
「哦。」何文柏觉得有些扫兴,但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放开陈默的手,说:「看
来我的默默还在发育中啊。」
「说什么啊。」陈默害羞得捶了何文柏一下。
「对了,你回画室上课了?」
「是啊。」陈默对何文柏突然转变的话题有些摸不清头脑,「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而已。」何文柏不漏声色地说着,眼梢闪露出难以察觉的光彩。
第二十章 闭门的办公室
几天后,陈默如期到画室学习。在休息时间中,工作人员黑仔走进教室说:
「大家明天晚上有时间不,明天是我们大学城的画室建成2 周年,上头儿说要我
们做一个庆祝活动,吸引一些潜在学员来参观交流,有空的人来帮个忙呗。」
「那给不给我们发工资啊?」有人问道。
「随便吃现场的点心饮料算不算。」黑仔挠挠头说,「活动不会搞太久,主
要是想让现有的学员和他们交流交流,这样比我们天花乱坠地说可信些,总之能
来的人下课时跟我说一声吧。」
下课后,李老师就陈默的课上作品和她讲了许久,等结束时,大家早就走光
了。
陈默同老师说了再见,走出教室。
「默默,默默。」陈默回过头,发现是黑仔,「怎么了?」
「你明晚有时间没啊
「额······我恐怕······」陈默面漏难色,自己手头上的课业任务还没做
完。
「拜托了默默,」黑仔抢着说道,「我们需要一个非美术专业的学员来串个
场,你也知道,很多人是因为兴趣来学的,不过他们就怕没基础学不来,你在场
和他们交流一下会有很大帮助的。」
「我也很想帮忙,只是······」
「默默最好了,那帮没良心的一个个跑得像兔子一样快,到时候上面来人视
察现况,发现我们搞成这个样子,一定会扣我们工资的。」黑仔双手合十可怜巴
巴地看过来,「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啊······」陈默看着他的样子,实在不好再拒绝,只得点头答应道:「好
吧,我来就是了。」之后,陈默同黑仔对了下那天的流程。需要她出现的次数并不
多,只要在老师介绍的部分后面讲一小段,再和现场的人互动一下回答问题,就几
乎没什么事情了。
*** *** *** ***
第二天,陈默按要求的时间来到画室,已经有不少人在门口排队签到了。
黑仔兴高采烈地忙进忙出,看到陈默后更是开心得合不拢嘴,「你来了,去
拿点东西吃吧,过一会儿就开始。」
陈默点点头,走进作为讲演场地的最大的画室。入座的学生们越来越多,座
位坐不下后,许多人在空隙处站着,还有人围在画室前后门,踮着脚向里看。
「喂,喂,咳咳,」陈默看过去,只见黑仔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话筒有模
有样地讲起开场白,并利用画室前面的投影装置介绍培训班。
陈默无聊地低下头去玩手指,突然听到屋外有一阵小骚动。她隐约听到离自
己不远处的后门口有女生压低声音惊呼说着什么。
她好奇地转身看过去。
何文柏赫然出现在后门。
陈默一愣,登时脑筋转不过来。他怎么会在这里?自己身旁的女生也看到了
出现在后门的何文柏,小声和朋友嘀咕着:「那是谁啊,好帅哦。」
陈默顿时理解了骚动的源头,她看了一圈,果然有很多女生的眼睛都从投影
幕布上转移到了何文柏身上。有个站在何文柏身旁的女生还同他聊起天来。
「看来已经有不少人都注意到我们的何文柏老师了。」黑仔在前面说,「他
是我们培训机构的投资创立人之一,曾进修于著名的伦敦艺术大学,下面让我们
欢迎他来和大家交流一下。」画室里随即响起了掌声。
何文柏上台讲了不多久,就开始有女生频频向他提问。陈默看着他平易的笑
意,看着四周女生眼里泛滥的爱慕,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不好发作,纠结了一
会儿,索性扭过头走出画室。
「怎么出来了?」陈默没走几步,就被黑仔发现了,「待会儿就该你了。」
「她们那么热情,一时半会儿轮不上我的,我出来透透气。」陈默搪塞道,
急着要走。
「别啊,万一,」黑仔停住了没说完的话,突然急急地指了指画室,「你看,
到你了。」
「嗯?」陈默吃惊地回过头,发现屋内的何文柏正笑眯眯地看过来,向自己
的方向招了招手。
「快去啊。」黑仔推了陈默一把,陈默有些懵然地踉跄了一下。
「这是我最欣赏的一个学员,陈默。虽然她不是美术专业,但肯为自己的兴
趣爱好下苦功,对于她现在的成长,作为老师的我很欣慰很满意。」何文柏说着,
「下面请她上来和大家分享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希望大家可以通过这次活
动真正得到一些收获。」说完,何文柏就挥挥手走出画室,消失在攒动的人群尽
头。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了,陈默有种做梦的错觉,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
是出现了幻觉。即便后来与画室内的学生交流时,也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不知道待了多久,陈默终于从有些缺氧的画室中逃了出来。走廊外面有人和
自己擦肩而过,她都看不大清,只觉得脚底像踩着棉花一样软绵绵的,她扶着墙
慢慢地在走廊走着,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清醒一下。
突然,她感觉自己扶着的墙空了。陈默失了重心向一边歪过去,几乎同时,
腰部被一个强劲的力道猛地一拉,她什么也没有看清,就顺着力道跌进了一间房。
陈默惊慌地抬起头,发现何文柏竟站在自己面前。她睁大了眼睛,一时不知
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太惊喜了?」何文柏看着微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的陈默,笑着捏了
捏她的脸。
陈默这才转过脑筋来,「你怎么会来?!」
「想见你了啊。」何文柏眨眨眼,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骗人。」陈默做了个鬼脸,随即扭过头,「只是来宣传罢了,怎么藏在这
里,不去和外面那些女生聊天了?」
「哈哈,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谁吃醋了。」陈默反抗道。
何文柏把手抵在陈默靠着的墙上,垂下头直直地盯着陈默的眼睛,两个人的
鼻尖几乎可以碰得到,「真是奇怪,今晚那么多人,可我的眼睛为什么只能看到
你。」
陈默完全无法招架何文柏的情话,之前硬冷着的脸已经红了起来,但依旧不
肯松口,「就知道说这些甜言蜜语。」
「不只是说说,我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啊。」
陈默听着,有些吃惊,「什么行动?」
「就是今晚这个活动。」何文柏轻轻捏起陈默的下巴,嘴角上扬,「今晚的
活动就是为你而办的,平时没办法让你出来,今天终于可以借此留你一晚了。这
么长的时间,我们该做什么才好呢。」
陈默顿时语塞,只看见何文柏俊朗的脸越来越近,最后占据自己的整片视野。
她急促地吸着气,迎上他迫不及待的吻。
陈默忽然想到了什么,在何文柏紧压过来的怀里挣扎了一下,「外面都是人,
会被发现的。」
「这里是教师办公室,我刚刚锁了门。」何文柏一把抱起陈默,坏笑着说,
「只要你别叫太大声,没人会发现的。」
「这······」陈默还在迟疑,却已经被何文柏抱到了办公桌上。她有些不
知所措,低着头盯着自己握紧的手。
何文柏迷恋陈默身上乖巧羞赧的气息,他习惯处于主导的位置,每一次看到
陈默红透着脸默默顺从的样子,都会让自己心中一颤。
「默默,没事的。」何文柏柔声宽慰着,拉开陈默连衣裙的拉链,褪去她身
上的衣服。
虽然之前品尝过禁果,但在这么不私密的环境下,陈默从心底里害怕起来。
她双臂挡在胸前,依旧不敢看何文柏的眼睛。
「害怕么?」何文柏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语气,反而更加温柔。
陈默怯怯地微缩着胴体,声音有些颤抖:「有一点······」
「不怕,有我。」何文柏嘴角含着笑,脱掉上衣,把陈默的圈紧胸前的手展开,
放在自己胸口上。
陈默触及到何文柏温暖的肌肤,有些害羞得躲了一下,微弓起背。
何文柏单手环住陈默细滑的腰,猛地收紧,陈默毫无防备地扑入他的怀里。
他可以感觉到陈默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乳头似有似无地滑过自己胸前。
何文柏再也忍不住了,俯下头狠狠地吻住陈默的嘴唇,吮吸着陈默小小的舌
尖。
陈默挨不住强压过来的热吻,一点一点被压到桌子上。
何文柏继续向下垂涎着,舔吮陈默微微立起的乳头,在舌头圈圈地舔舐下,
敏感的粉红圆点越来越硬。
何文柏手上也不闲着,下滑到陈默丰盈的大腿根部,由柔软的内侧一直抓揉
到臀部。
或许是太久没有做了,突如其来的爱抚让陈默酥麻得一颤。她双手摸向何文
柏背部隆起的肩胛骨,感受着身上这个男人的饥渴与燥动,贪婪地沉醉于熟悉的
情欲的味道。
何文柏觉察到陈默微妙的变化,他上移到陈默耳边,哈着气问道:「默默,
你是喜欢做爱的吧。」
陈默咬着下唇,眼神闪烁,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
「难道你不喜欢?」何文柏装出吃惊的样子,手离开了陈默的身体。
「喜欢。」陈默急忙抓住何文柏抽开的手,小声说着:「我喜欢,和你。」
这种挑逗的游戏在害羞的陈默身上有种百玩不厌的乐趣,何文柏喜欢看着陈
默低垂着睫毛小声答应的模样,喜欢那张樱桃样的小嘴怯怯地说出略显情色的话。
他满足地微微一笑,咬住陈默滚烫的耳垂。
那我就让你更喜欢。
何文柏在心中默默说着,把肿胀的肉棒从束缚中放了出来。他用手拨开陈默
的阴唇,用龟头上下摩擦着她的阴蒂。
陈默「嗯」了一声,咬住自己的手指。她感觉那瞬间像有电流直击自己的心
脏一样,胸口的心剧烈地一震,「砰砰」乱跳个不停。
何文柏顺势一只手抓住陈默的乳房,大小刚刚好一只手抓得来。他渐渐加大
手劲,搓弄着陈默略略发胀的胸部,嫩滑的触感让他的手舍不得停下来。
敏感的陈默耐不住何文柏这般折腾,没多久,何文柏就感觉陈默的阴蒂微微
跳动了几下,从阴部渗出汨汨的液体。
何文柏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把肉棒送向湿润的小穴。
陈默还停留在之前阴蒂的刺激感上,忽地感觉小穴被撑开,何文柏的龟头刚
刚探进去,陈默就心悸地紧缩起来。
窄小的蜜穴紧紧地包裹住伸进来的龟头,压迫感让何文柏浑身一震,陈默的
蜜穴比记忆中更紧。何文柏腰部向后撤,龟头粘连着陈默的爱液从蜜穴里出了来,
他回味着刚刚的紧致感,再次把肉棒伸向陈默的蜜穴。
似乎比之前更紧了。何文柏越发觉得身下的陈默是难得的尤物,兴奋地将肿
胀的肉棒缓缓插入,享受着陈默颤抖的小穴。
何文柏的肉棒随着一厘米一厘米的深入,强硬地撑开陈默窄小的阴道。她感
觉体内像插进一根手臂粗的木棒一样,插得自己喘不上气。她面色潮红,张开嘴
吸着气。
由于位置的关系,何文柏插到一半便把陈默的双腿抬起,想插得更深些。
陈默的腿顺从地在何文柏手下抬起,高度逐渐升高,她仍就没有因为腿筋被
拉到的不适感而停下。
何文柏发现陈默轻易就可以把腿伸到与身体成90度的状态,便试探性地继续
往下压,「还可以再压低些么?」
「可以······」陈默眼色迷离地说着。
何文柏微微惊讶了一下,继续向下压,直到陈默的腿与她的上身重合,脚背
触及到她头上方的桌面。
「默默,你身子好软。」何文柏眼睛一亮。他猛地向前一顶,肉棒完全插入
陈默的小穴。他体会到以前从未体会到的快感。
因为腿被压到头顶的缘故,陈默的小穴缩得更紧了,粉红色的穴口完全暴露
在何文柏面前。他不需要使劲向前顶,肉棒已直接完全没入陈默的小穴,那团未
经修剪的卷曲的阴毛摩挲着何文柏胯下最底端。肉棒和小穴这么完美的契合度,
加剧了他的快感。
何文柏在肉欲的驱使下像失去控制一样,狠狠压在陈默身上疯狂地插着。由
于完全的没入,每一次都直接顶到最深处。
陈默的身体在何文柏的剧烈抽插下摇晃着。之前在抬腿时,她隐约感觉到小
穴随之缩紧,何文柏粗壮的肉棒对于自己来说有些勉强。还没等到她适应过来,
何文柏已经快速抽插起来。
陈默觉得自己的小穴都要被顶穿了,强烈的快感和疼痛的恐惧让她禁不住叫
出声来。
何文柏连忙用嘴堵上去,这一吻激烈得仿佛要把陈默的嘴唇吃下去。
在快感的作用下,陈默的小穴紧紧地吸着粗大的肉棒,缩得越来越窄,蜜汁
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一直渗出来,随着肉棒抽插发出「啪叽啪叽」的声响。
何文柏猛烈抽插了一段时间后,开始放慢速度。肉棒在快速抽插后胀得更加
粗大,他离开陈默的嘴唇,急促地呼吸着,双手依旧死死地压住陈默的腿,享受
着缓慢进出下陈默阴道壁上褶皱的抚摸。
陈默被弄得意识混沌起来,浑身燥热,小穴传来的快感直捣心窝。
何文柏舒服地呻吟着,他俯视着有些失神的陈默,肉棒已经肿胀到极限。他
闷哼一声,压低身子紧贴住陈默颤抖的身体,加快胯下抽插的频率。
「啊——」何文柏奋力向前一顶,内射出来。
陈默感觉热热的液体冲撞着阴道,她绷紧了脚尖,抱住何文柏温暖的身体。
何文柏喘着气眷恋地趴在陈默身上。
过了不久,陈默觉得腿有些麻,挣扎着把腿放了下来,她想起身,但何文柏
压住自己无法动弹。她抬眼看了看墙上的表,说道:「快九点了,我该回去了。」
「不是说好整个晚上都要陪我的么。」何文柏撑起身,吻了吻陈默的鼻尖。
「谁和你说好了。」陈默微弱地抗议道。
「你下面的嘴可不是这么回应的啊。」何文柏随即把手伸向陈默湿润的小穴,
上下摩擦着。
陈默的身体瞬间敏感地缩作一团,双腿夹紧,「等等······」
何文柏不由分说地把两根手指插了进去,陈默面色绯红地咬住下唇。
突然,门外传来「咚——」地一声撞门声。
陈默惊得屏住了呼吸,何文柏也停下了手上的活。
「走路小心点,没撞疼吧。」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哎呦,光顾着笑了,撞得好结实。」也是一个女生,看来是两个人在门口
说笑打闹时没注意。陈默不由得松了口气。
「教师办公室?」听上去像是被撞的女孩的声音,「哎,你说,刚刚那个何
老师平时会不会就呆在这间屋子啊。」女生说罢还敲了敲门。
「你脑子没问题吧。」另一个女生制止道,「他都走了,你发什么花痴。」
陈默听着,心里泛起一阵醋味,冲何文柏吐了吐舌头,小声说:「你还真是受欢
迎,这么久还有人惦记着你。」
「别人再怎么惦记,我还是只被你吃得死死的。」何文柏笑着说,要继续开
始手上的动作。
「不要。」陈默推开他的手,站起身。门外的女生还在你一句我一嘴地谈论
着何文柏的事情,陈默听着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原来你藏着一个大醋坛子?」何文柏打趣说道,从后面搂住要去拿衣服的
陈默。
「别闹了。」陈默挣脱着,「小心被外面的粉丝听到。」
「我才不怕,要不我带你出去告诉她们,我已经名草有主了?」说罢就搂着
陈默向门口处走了几步。
「你疯了?!」陈默小声惊呼道,自己还是裸着身子呢。
「呵呵。」何文柏笑了两声,撩起陈默的长发攥在手心里嗅了嗅,「醋味儿
不见了?」
陈默依旧背对着何文柏,低下头看着脚尖,「不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嗯?」何文柏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肯定有很多比我好的人喜欢你,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陈默的声
音越来越小,尾音低进了地上的尘埃里。
「就像你会喜欢我一样。」何文柏看着陈默瘦弱的肩。这种状况对自己来说
再熟悉不过了,几乎历任的女友都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笑了笑,「因为你是陈
默,所以在我眼里,你是任何人都不能相比的存在。我的笨默默,怎么会问这种
傻问题。」
陈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在这种情景下问,
当然会得到一个甜得流蜜的回答,但门外女生依旧不停的对话让自己越来越不安
起来。她莫名地想到了以前的花儿,那时的花儿和何文柏究竟是什么关系,自己
又能守在何文柏身边多久······
何文柏见陈默没有说话,以为她是动情于刚才那番话,便放心地拨开陈默散
下的长发,亲吻她散发着隐约香气的后颈。
陈默哆嗦了一下,本想回过头让他停下来,可何文柏的动作让自己无法转头。
她扭动了一下身子。
何文柏随即双手摸向陈默的胸,轻轻覆在她粉嫩的乳房上,搓揉已经开始变
硬的乳头。
陈默感觉心里一酥,双腿有些站不稳。
何文柏顺势将她抵到墙上,从她身后紧贴住那柔软的腰肢,感受着后背臀部
玲珑的曲线。
陈默双手抵着墙,余光瞥着何文柏英俊的侧脸,仿佛掉入一片泥沼,不可自
拔地深陷下去,她咬住下唇,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何文柏向前探了探身子,去吻陈默的唇,两个人贴得更近了。他的舌头直入
到陈默嘴里,顶起陈默的舌头微微吸吮着舌尖。逐渐挺立起来的肉棒紧贴陈默的
臀沟,随着深吻上下滑动着。
陈默感觉大脑像缺氧一样逐渐空白,她眯着眼感受着何文柏如火般炙热的性
欲,方才的疑虑随着撩起的火焰瞬间化为虚无。
见怀里的陈默渐渐湿软下来,何文柏心急地双手抓起陈默的臀部,滚烫的肉
棒缓缓插入蜜汁四溢的小穴。
陈默喘息着,失声叫了出来。
「什么声音?」门外的女生竟然还没走,陈默紧挨着墙壁,可以清楚地听见
墙对面女生的说话声。
「怎么了?」另一个问道。
「我刚刚好像听到屋里有什么声音。」陈默一听,打了一个激灵,小穴因为
紧张缩了一下。
何文柏从喉咙深处发出呻吟声,扶住陈默的臀部在小穴内搅动了几下。
陈默感觉自己几乎要瘫软了,她死命地捂住自己的嘴,把手抵在何文柏胯间,
示意他先停下来。
「你听错了吧,刚刚你不是敲过门了么,怎么,还贼心不死啊。」门外的女
生继续说着,何文柏也听见了。怀揣着小时候偷偷做坏事独有的兴奋感,何文柏
暗暗地笑着,不顾陈默的手狠狠地插进深处。
「唔——」陈默咬住下唇,还是没有忍住叫了出来,口水沿着指缝滴落出来。
「哎?我又听到了。」女生说,「好像就在······」
陈默嗔怪地回头看着何文柏,一脸委屈。何文柏无辜地挑挑眉稍,吻住陈默
湿糯的嘴唇。
「呀,已经九点多了,我说人怎么少了,走啦走啦。」
「时间过得好快啊,本来还想着能不能等到那个何老师再出现。」「喂喂,
收敛一下吧花痴小姐······」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陈默松了口气,小声说:「你真的很讨厌哎,刚刚要被吓死······」
「嗯?居然说我讨厌?」何文柏坏笑插嘴道,「不乖的人要被好好惩罚才是。」
语音刚落,陈默就感觉到何文柏忽然往下压身,自己扛不住力道也弯下了上
身,「做什么······」陈默还没说完,就感觉阴蒂一阵刺激。
她叫出一声,浑身颤抖着,小穴喷出蜜汁。
「默默,你泄了?」何文柏知道陈默本就敏感,但未料想到这么轻易就可以
高潮,看来日后好玩的事情还能有更多。
陈默想用手去推开何文柏捏着阴蒂的手,「你···你······」
何文柏依旧不罢休,再次揉弄里那膨胀起来的阴蒂。
陈默无法自己地颤抖起来,肉棒大力的抽插和被手指揉弄的阴蒂,像双管齐
下的强心剂一样,蜜汁无法抑制地喷涌着溢出,小穴越缩越紧。
何文柏紧覆在陈默背上,怀里的肉体柔若无骨,压抑的呻吟声撩人心弦,紧
实的小穴牢牢吸附着肉棒,不肯留出一丝空隙。何文柏皱着眉头加快了抽插的频
率,每一次都拼命顶入深处。
陈默在何文柏的抽插下失控地颤抖着,腰部甚至无力支撑上身,几乎全凭着
何文柏的手臂才能悬起上身。
陈默逐渐下滑的身子让肉棒几次都无法尽兴,何文柏便扶直陈默的上身,用
肉棒顶着她把她推到墙上。
陈默扶住墙,手指恨不得抠进墙里。灼热的乳头贴在冰凉的墙面上,压迫感
几乎让她窒息。
「额——」何文柏抬起陈默的一条腿向后拉扯,下胯像不受控制一样急速前
后撞击着。
陈默感觉自己要坏掉了,高潮似乎一直没有停下来,心几欲从喉咙跳出来。
突然,一股绵密的热液涌进小穴,射入程度之深仿佛直接顶入子宫口射了进
去。
「嗯——」陈默双腿止不住地打颤,墙上的挂表几乎在同时跌落到地上,清
脆地碎了一地。
*** *** *** ***
陈默穿好衣服,微皱着眉头揉了揉腰。
「弄疼你了么?」何文柏把碎表大概清理了一下,无意看见陈默的小动作,
关切地问道。
「还好啦。」陈默现在还感觉自己的心跳无法平复,何文柏突然靠得这么近,
让她有些心慌。
「实在是太久没见你,所以忍不住······」何文柏担心陈默对自己产生隔
阂,连忙解释。
「五、六天前才刚见过,哪有很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何文柏微笑着说,眼神看上去认真得像个孩子。
陈默的脸微微发烫。
「所以,待会儿去我那儿吧。」何文柏见机搂住害羞的陈默,在她耳边私语
道。
「这······」陈默想推辞,但心被何文柏抓得牢牢的,一瞬间不知道该说
些什么。
忽然,电话响了。
何文柏松开陈默,从一旁的办公桌上拿起手机看了看,同陈默说了声「我出
去接下」,便走出了房间。
陈默怕被外面的人看见起疑心,便乖乖地待在屋里。
没多久,何文柏推开门进了来,一脸无奈,「默默,我有个朋友有急事儿找
我,听电话里说好像有点儿严重,可能我今晚不能陪你了。」
陈默的心里失落了一下,但她笑着摇摇头,「没事,本来我就打算回学校的。」
「默默真乖。」何文柏几步上前轻吻陈默的嘴唇,「记得回学校后给我发个短
信,我先走了。」
陈默点点头冲何文柏挥了挥手,看着门切断了自己的视线。她垂下头想了想,
等了一小会儿后才从屋内走了出来。
活动已经快结束了,画室里只零星剩了几个人和黑仔说着什么。陈默向黑仔
招招手,走出画室。
内裤似乎有些湿了,粘稠的触感提醒着陈默刚刚发生的一切。她低头看了看
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些墙灰,脸忽地一阵发烫,她咽了咽口水。
「打扰一下,同学。」陈默一惊,抬起头。
「同学,你知道H 大的A4楼怎么走么?」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
陈默指着后方边说边比划地给他讲了一下路线。
「哦,谢谢你。」男人点着头笑着说。
「没事。」陈默漫不经心地回着话,转过身走向宿舍。
(未完待续)